脸上的赘肉又黑又老,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细纹往下塌拉,隔着一米远都能闻到他酸腥的口臭。
“嫂子,怎么这个点喊我吃饭呀?”
郗文容忍着恶心笑了笑,侧开身让他进来,一边关门一边说:“弟妹没说什么吧?”
廖广涛轻车熟路地换上拖鞋:“她敢说个屁,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废物女人,屁股倒是好摸……”
“穿那双新的吧,广涛,你脚上那双是我女儿的。”虽然郗雾从没穿过。
郗文容站着,环着胸,看着他,淡淡地笑。
“哎呦,行行行,好嘞好嘞,你瞧瞧现在这女孩子家的怎么都喜欢穿这种灰不溜秋的颜色呀?跟性冷淡似的。”
“我女儿学美术的,喜欢这种高级感的颜色。”郗文容转过身,同时翻了个恶狠狠的白眼,往客厅走。
廖广涛左右看了看,见整个别墅灯火通明,除了他们俩外一个人都没有,看着郗文容往餐厅走的背影,若有所思:“诶,我蒋老哥呢?他不在啊?”
郗文容走到餐桌边,背对着他,给他倒了杯红酒。
“他出差,晚点回。”
廖广涛走进餐厅,盯着郗文容姣好的侧脸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走到她身边,声音低了低:“那我们这样孤男寡女的……不好吧?嫂子。”
郗文容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把他推开一些:“听益暮说,你和他并肩作战很多年,我们交往也挺久的了,就打算着看是不是该准备准备着去领证……”
说着,郗文容把手上的戒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随后,在廖广涛的眼皮子底下把戒指摘下来,放到桌子的一边。
廖广涛的眼睛眯起来,手顺着桌沿往她身边靠过去……
郗文容注意到他的不安分,轻蔑一笑,转了个身往他对面的位置走去,边走还边说:“所以嘛,我一个女人,怕什么?不就怕老公出轨吗?”
廖广涛一顿,浑浊的眼睛转了转,连连说“是是是”!
“所以啊,今天趁他不在,特地请你吃个饭,我家益暮把你当亲弟弟,我这个即将上他户口本的,自然也得把你当亲弟弟。所以,这不是来你这走个捷径……套套我老公之前有没有什么除了我以外的……”郗文容适当的渐弱停顿,坐下,拿起一杯红酒,对着他抬起来。
她笑。
两人视线对上,今天吃饭的主题瞬间明朗。
于是廖广涛也笑。
而他眼里的可惜也跟着一闪而过,便从善如流地拿起另一只高脚杯,和郗文容隔空碰了碰:“懂懂懂!嫂子!好说好说哈哈哈哈哈哈哈。”
郗文容先抿了一口,廖广涛跟着抿了一口。
郗文容放下酒杯,低头的当口又恶心地翻了个白眼。
“嫂子,我和你说,你就放心嫁给我蒋大哥吧,我俩当年都是小县城来洛朗打工的,虽然比不得像人家赫柏啊、宸司啊这种国际知名企业,但是我们心眼实在啊!也是靠自己的奋斗才有了如今这样大的规模,所以更懂得金钱来之不易,不像那些个大企业的老总,话说的是漂亮啊,可是虚伪啊!背后一套套的,玩的更是花头精一堆一堆的,一帮子伪君子!傻逼一样的东西!你看看我蒋老哥的连锁酒店,再看看我那家具公司……”说着说着,声音放低。
周围明明没有人,但还是像要掩着什么秘密似的,左右环顾几下,压低声音,脖子往前凑了凑,说:“就洛朗那个家具业的龙头,就是王氏木业,叫王将御的那个狗眼看人低的王八羔子,之前还上过公益新闻的,嫂子你知道吧?”
郗文容挑了挑眉:“哦?”
“就他家,啧啧啧……”廖广涛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来,“马上就得给我家广涛百货腾位子了。”
郗文容敷衍一笑。
“到时候我公司就是家具公司的龙头,有了这身份,没准到时候就能攀上宸司和赫柏,洛朗的老板那么多,但说实在的,真正排的上名的也就那么几个,宸司和赫柏不必说,放眼全国都是牛逼轰轰的顶级企业呀,该说不说,还是蒋老哥有招。”
郗文容挑挑眉,“什么招?”
手摸到桌子底下,摸到个塑料的小盒子样的东西,摁了摁按扭。
“啊就是……”廖广涛说着说着一顿,看了眼郗文容,一拍大腿“哎呦”了声:“你说我和你个娘们儿讲那么多干什么呢?你又听不懂哈哈哈哈哈哈哈,来嫂子,干了,你就放心嫁!到时候婚礼上我给咱侄女包个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