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拒绝:“不要。”
“为什么?”
“有点傻。”
“你懂不懂什么叫为艺术献身?”
“懂,但我不想献。”
郗雾被拒绝,有点沮丧又有点不知道为什么的生气。
但也不能怎么样,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她总不能强求别人。
“随便你,我不稀罕了。”她嘴犟。
屁股凉凉的,冰冰的,“你走不走啊?”
他笑两声,听不出心情如何:“不像花痴的时候就正常多了。”
郗雾没懂这句,但直觉不是好话,于是翻了个大白眼。
“郗雾,是真名?”他站着看她。
“废话……等等,你什么意思?”郗雾不解。
“惯犯太多,炸一下。”
“我长这么美像会骗人的吗!”
“不像吗?小骗子。”
“你!”
“拜。”
司洛林手重新抄回裤兜里,转身、提步,越过郗雾,打算走人……
但没走成功,裤脚被她拽住,他挑挑眉,低头看着她,语气平平:“放弃吧小骗子,你打不过我的。”
郗雾气呆了,就那么看着他:“你凭什么说我是骗子?!”
“是谁说自己在南评私高的?”
郗雾一噎。
看她沉默了,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动了动腿,裤脚从她手里咻一下滑走,郗雾手心一空。
踏步,他踩上郗雾刚刚踩过的砖头。
他比她高太多,目测185往上些,所以手臂攀上墙沿也特别轻松。
嚯一下踩上墙沿。
郗雾正想抬头继续解释,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件羽绒服从天而降,清冷的松木味席卷鼻腔。
她还没反应过来,从上方传来声音:“系腰上。”
她把衣服从头顶抽开时,眼前已经没人了。
只能听到墙外面“嗵”一声落地。
熟练地就像绝世高手。
郗雾:“……”
第一反应她气死了。
苍天啊!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混蛋?!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
撑了一下地站起来,拍拍屁股后的冻泥,包甩肩上,踩上转头,攀上墙沿,也翻了出去。
呸!她竟然之前还觉得他绅士仗义,还觉得他是男神一样的家伙!
呸!呸呸呸……等等……
她后知后觉看向手上的外套,良久才反应过来……
郗雾咽了口口水。
抬起手,搓了搓脸蛋。
唔这混蛋,把她脸都气烫了!
/
臧曜每天都来小洋楼,浇完花,再把院子里的土翻一遍,然后再回自己家。
郗雾住这里后,他就留在这里吃完晚饭,再指点她几句,然后再回去。
今天也不例外。
例外的是她打开门先见到了放火的州官。
那位驰名双标小王子,应该是从学校直接来的这里,因为他上身只有一条毛衣,手抄在裤兜里。
而那外套,此刻还系在郗雾的腰上。
她原本那些隐隐的怒气,在接触到他单薄的毛衣和冻红的耳朵时,顷刻间烟消云散,随后心底再次漫起一股复杂的愧疚,连带着语气都温和了许多:“司洛林?你怎么在这里?”
他似乎和臧曜认识,并且已经谈完了事情打算走,在门口看到了郗雾,也有一瞬间的愣。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他把包往肩上提了提,仍旧抄兜,人站得笔直。
“一位姓褚的告诉我的。”郗雾想了想,诚实的总结。
“男的女的?”
郗雾一愣,这还分男女吗?
“女的。”
“哦,你犯事了。”
肯定句,他眼里划过一抹明显的幸灾乐祸。
“我没,我是正当防卫。”
他这么一说,郗雾就又想起了和叶楼晖那点子不愉快,撇了撇嘴。
司洛林看了她一眼,看不出在想什么。
“你这什么眼神?”
“猜到剧情的眼神。”他答得不慌不忙,只是不知道怎么,刚刚的幸灾乐祸没了。
郗雾大概懂了。
听之前褚颜曦的语气,她和司洛林认识,而一般褚颜曦让去找司洛林的大概都是“去找纪律部部长签字”。
为什么签字?
因为犯事儿了。
她现在又说是正当防卫,七班能让人正当防卫的好像就那么一个人。
所以他真的猜到剧情了?
其实能猜到也不奇怪。
就是这么快?
脑子真好。
郗雾佩服。
不过显然司洛林比她预想的还要更聪明一点:“哦,你就是司九。”
还是该死的肯定句。
郗雾呆滞了:“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晚上是我。”
“哪晚?”
“你把我当贼的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