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轻轻笑了笑,“还需要了解哪些细节,我知无不言,我不在意我的工作会不会因此受影响,我只在乎这种机构能不能被取缔,犯罪的人会不会被惩罚。”
病房里安静了片刻,警察像在和别人说话,“工作的事,还是慎重好。”她其实在善意地提醒严珑。
“其实,一份所谓安稳的工作,比不上为人自由重要。”严珑露出小白牙,“我……我能借用你的电话吗?我想给我女朋友报个平安。”
“可以,在这之前,我私人有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吗?”得到严珑的同意后,女警察问,“你其实可以装模作样服软的,毕竟那只是家盈利机构,不会真的关你很久。为什么你遭到挨打电击和绝食都不低头?”
女孩垂下睫毛,恰巧阳光透过窗户镀得她白皙的脸上光亮照人,严珑腼腆一笑,抬起眸子看警察,“因为同在那儿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十来个姐妹。如果没人抗争,她们的心可能真的就死了,从此活得胆战心惊。”觉得自己这话可能说得太大太理想化,严珑不好意思地抿唇,“我……我没想着自己有多重要,也不觉得自己是某个群体的代表,我不够资格。我只是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勇气拿出来,和她人分享一点。”
警察的喉咙似乎微微动了,过了会儿,她弯腰替严珑盖好被子,递上自己的手机,“我去外面,你打完电话随时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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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完结再V哈,这个我再唠叨一遍(前提是届时我能补上申请V的详纲并被通过hiahia)。谢谢太太们心疼作者赚钱少,我不靠写作生存,我喜欢写就多写。
第 66 章
在消毒水环绕的睡眠里,严珑觉得五孔桥上雨下得不小,王砚砚再次将她那辆二手车怼在桥头时,严珑不再怂得想跑,而是朝女孩伸出手,“砚砚——”她喊,这时天色越发暗,雨水更急,严珑只好伸手擦脸上的水珠子,不小心碰到头上伤口后她被惊醒,睁开眼,却真的看到王砚砚在她头顶哭得水汪汪。
一赶到医院已是晚上十点多,王砚砚看着严珑头顶的网套、手背上的针孔和胳膊上露出的青紫,当即就哭出来。她恨自己在王红娟喊严珑回家的那个夜晚没有坚决阻拦,她更恨自己当天夜里没有早点去严家找女朋友,她恨的悔的再多,已经无法改变严珑被黑心机构虐了几天的事实。在外哭了一通后,王砚砚好不容易忍住,想到严珑爱干净,梦里还在挠着胳膊,就想用热毛巾替她擦一擦。才挨到严珑,她的眼泪就一粒粒地砸下来,没想砸醒了严珑。
“砚砚?”严珑惊喜之后便红了眼睛,她咬了下唇,看到砚砚抽泣,就伸手替她擦泪,“我安全啦,比我想象中快。”还是止不住王砚砚的泪,严珑拉她弯下腰,让两人更紧密地贴着脸,严珑的唇擦过王砚砚的脸颊,“我好想你啊,分开几天,我怎么觉得像几十年那么漫长?”
在两人第一次在大溪那块石头上的定情之夜,严珑几乎半撒娇半耍赖地逼着王砚砚亮了牌,头疼时要被亲亲眼睛脸蛋嘴唇才能好。而此刻的严珑却安慰着砚砚,“不哭啊,我没事了对不对?明天咱们就出院回家好不好?”
王砚砚只能不住地点头,“对不起,宝贝对不起……”她没能替严珑分担一星半点,也没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而严珑只是笑着隐蔽地亲亲她的唇尖,“那这样会好点不?”女孩小声问着女朋友。
会好一点,可是不够。王砚砚擦着眼泪鼻涕,将严珑的手死死抓在自己怀里,“严阿姨贺阿姨还有湘灵她们住在附近的酒店,我说我来陪你就行。我……我和我妈说了,她同意我来,宝贝,咱们能安心在一起了。”
严珑点头,往一边挪了挪,“那你躺我身边?”王砚砚点头,两人就在小小的隔离帘内相拥着。一时无言,可心跳却彼此呼应,王砚砚听了好一会儿,“你爸你哥会坐牢吗?”
“哈,警察姐姐说坐不了。”她们都很清楚,法律层面和情理层面在家庭这座角斗场里往往一团稀泥,何况严珑这事儿没搞出人一条半条命来,严兴邦和严瑞最多就是被批评教育了事。
“那——以后还这样呢?”王砚砚已经慎重无比地考虑起严珑曾经的建议:离开楠城。可又十分舍不得她那份来之不易的工作。而那父子俩要是还打着“为你好”的幌子做出荒唐事来,严珑的安全和她们的生活势必又被搅乱。法律层面上脱离血缘父女关系又非常难,王砚砚皱眉,骂了句:“什么玩意儿。”
思来想去只有断联跑路一条道,可她们跑了,留下来的严华与贺玺会不会又被人缠着要她们的下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