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在港岛, 如果有人不知道洪门会和新山社的事情, 就和没听过□□一样稀奇。
再者每逢家庭聚餐,林耀生都会在饭桌上提起各类组织,不是因为八卦,而是反复强调和告诫子女, 平时哪些地方不能去,哪些人绝对不能接触。
早几年, 唐秉荣的名字还没到能令人闻者色变的程度,那时候众社团里最有地位还是新山社的话事人。
重大转变的节点是五年前, 以洪门会和新山社为首的社团为了争夺地盘和一批东南亚运来的货品,闹出好大动静。
最终因为影响过重,导致O记强势介入,这才让双方消停了一阵。
那时哪怕内部斗争不断,但好歹明面上还算风平浪静。
名声这种东西,不管好坏,总是靠自己挣没错,但也少不了下面人或同行的对比衬托。
唐秉荣正是在这种事情中表现出不好对付和残忍果决,才让原本处于下风的洪门会一下压到了新山社头上。
可这才过了多久,两股势力间的矛盾随着时间日益加剧,到今日卷土重来。
甚至比以往更嚣张,波及的范围不断扩大,自城寨向四周扩散。
林佑今说得颠三倒四,但大致意思秦聿都明白了。
还有许多事件不用她再多说,秦聿都有所耳闻。
因这一个骇人的小小插曲,倒是暂时消磨了两人之间看不见的隔阂。
“刚才的事情你打算告诉家里人吗?”有过之前狗仔的经历,秦聿猜不准她这次会如何应对,“在钟永盛回来之前要不要先换个人跟在身边?”
林佑今下意识摇头:“先不告诉阿爸阿妈,我等盛哥回来跟他说就好。至于换人,我不喜欢到哪都有人跟着,况且也不会次次遇到这种事,不必了。”
说完她还不放心,偏头盯着秦聿警告:“你可别说漏嘴。”
秦聿了然,本打算再开两句玩笑逗逗她,又想起之前的矛盾没解决,怕玩笑开过头又惹她不高兴,最终是作罢。
然而话题并没结束,可眼看着半山就要到了。
秦聿虽没讲打趣她的话,但别的紧要的就不得不说:“的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不告诉父母我能理解,觉得有外人跟不自在我也明白。但你就不怕哪天会因为现在的疏忽而陷入危险吗?”
林佑今没多想,初听只觉错愕,随即眼中露出警觉:“你什么意思?”
“之前我就想过,或许仇真找你并非一时兴起,也不是为生计所迫,到了只能勒索才能过活的地步。”
“我记得你之前的确说过他可能是受人指使,现在重提,难不成是想告诉我,这幕后之人是顾显中?”林佑今尚未深思,脑子里就有了这般猜测。
“脑子转得还算快,至少我是这样想的。”可惜他目视前方,林佑今看不见他眼底露出的一抹担忧。
林佑今还想再说些什么,家就到了。
钟敏下午接到林佑今打来的电话,还以为她又找朋友们去鬼混了。
可当开院门时看见是这两人一道下车,原本那些猜测和埋怨瞬间消失殆尽,一脸慈眉善目的笑:“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吃过饭没有?”
明知两人晚归定是一起吃过了饭,但钟敏偏要问多句,好从他们的回答里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
果然秦聿如实道来:“我们一起去吃过了。”
“秦聿你要不要进来坐会儿,我去泡壶茶。”钟敏还想打听点过程细节。
林佑今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但每个这个机会就将她打发进屋:“好了敏姨,你先上楼吧,大晚上泡什么茶。”
钟敏一步三回头,走到大门口时还不忘扬声道:“你们不如进来坐着聊,外面多热啊。”
她不死心。
林佑今挥了挥手不理这话:“帮我留道门。”
她拉着秦聿站在一边,就方才没说完的话题继续:“你有什么理由觉得是顾显中吗?”
秦聿却没先回答,而是跟她打起太极:“既然你不请我进去饮茶,那我请你进我家坐坐总可以吧?外面蚊子多,你别被抬走了。”
夏夜多蚊虫,院门口的大灯照得四周亮如白昼,煌煌光线更是招虫。
即便如此,林佑今也只是甩了甩手脚:“有什么话就在这说,早说清楚了早进去睡觉。”
秦聿看死活劝不动她,又担心再不讲正题她会没耐心,便收起嬉笑面孔。
“你说过因为O记介入,社团与社团之间减少了很多明面上的冲突,但内部斗争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