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亲的怒吼,瞿清平的匆忙的从屋里冲出来,刚出来就看见弟弟衣着单薄的伫立在树前,大腿上还隐隐泛红。
“阿元。”瞿清平慌张的跑过去,把披在身上的斗篷实实的盖在瞿清元身上。
一把抱起,不等他说就往屋里走去,台阶上瞿殿的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意味,这也是命。
屋里面的碳烧的正旺。地上还零星的撒着。霹雳巴拉的让这寂静的室内多少添点东西。
“爹爹。阿元。”瞿清平抱着瞿清元在床上坐着,而床上并没有被子。
瞿殿眉头皱着,这被子,还有地上的碳。
“阿平,你去你屋那些被子来。”瞿殿吩咐瞿清平。
瞿清平听完照做。
待到瞿清平取完被子,丫鬟也正扛着厚重的被褥来,一进门就瞧见瞿清元裹着在床上坐着,瞿殿和瞿清平在一旁站着。
“老爷,大少爷。”丫鬟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有些害怕。
瞿殿闻声转过头去,示意瞿清平接过被子。
丫鬟的身子一直在抖着。瞿清平接过被子,声音极其温柔,“你下去吧。”
铺好被褥,瞿清元躺在床上,还是面带微笑,“爹爹,哥哥,不要怪罪与他,是我。”
瞿殿点头,“疼吧。”他的手指向瞿清元的腿。那烧伤的腿还在滋滋的发烫。
“不疼。”瞿清元说道。
“阿平,你去歇息吧。”
听到父亲这样说,瞿青平也不好逗留,推门而出。
“爹爹,我这辈子都走不出去了。”这是瞿清元第一次和瞿殿推心置腹的说话。
瞿殿低着头,有些歉意,“阿元,我对不起你。”
“父亲,不用道歉,我知道,我知道我是瞿家的降灾物,那棵树也是。”
瞿殿低头无语。
第103章
“阿元,那树水浇多了会死的。以后我每日都陪你。”
瞿清元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已经老了,还不知道能陪自己多久。
第二天瞿府上下都传着瞿清元的风流事。
可瞿清元心情却是大好,以后的每日他总是闲来浇花,喝茶,看书,仿佛那一晚,父亲已经救赎了他一般。
日向出现的那一晚,瞿清元正挑灯看书,他近来迷上医书,想自己多活久一些。
西风吹帷帐。
瞿清元只觉着浑身凉凉的再抬头,便看见了一位良人,这人当真玉树临风。
瞿清元有些惊讶,“你是何人。”
日向开口便笑了起来,丝毫不客气的坐在床上,双脚微微翘起,有些放荡,“我是何人,你天天念的人啊,怎样,昨儿还浇水呢。”
“水,”瞿清元放下了手中的书。“你是那树。”
对面的人点着头。“你不怕我。”日向有些疑惑。
“怕你。我早见了阎王,多亏你,我苟活到现在。”瞿清元反驳道。
“前些日子我还想不开,最近可想通了。”
“哟,那可真恭喜你。瞿清元。”
“你唤我名。你叫甚。”瞿清元也不知自己为何这样胆大。
“日向。”
“面向太阳。”瞿清元一步步逼近,朝着日向走去,摸着他的脸,戏谑道,“我养的当真好。”
瞿清元这样的轻浮和往日不一样,这让日向没想到的,“看样子,你并没生病啊。”
瞿清元猛地回头,“生病,呵,有病,我身子可虚的很,一阵风便能刮走。”
“反正你我生命相连。”瞿清元继续说道。
“这你都知道。”日向反问道。
瞿清元走到床边,打着哈欠,掀起被子的一角,“恩,猜的,不然我冬天干嘛这样关心你。”
日向无语。
“要不要上来。”瞿清元发出了邀请。
“不了。”日向摆着手。
日向的存在,是瞿家所有人不知道的,每晚,日向都会在瞿清元的屋里说几句话,瞿清元教他读书,教他识字。
又是一年开春,西厢的树又开始抽出新芽。瞿清元自从那次以后,性格转换的很大,像是换了一个人,整个人都明朗了起来,有说有笑。
“你知道我怎得知我俩命相连。”瞿清元在里面换着衣物。
日向的皮肤偏白,身材挺拔修长,与瞿清元干瘦的身子是不能比的。
“这几年,都没长肉。”日向端量着瞿清元的身子。
“肉,呵。”瞿清元嗤之以鼻,“干瘦点才好。”
日向听得晕晕乎乎的,挠着后脑勺。
“哎,你还没告知我怎么两命相连的。”
瞿清元换好衣物,轻掀起被子,抬脚进去,坐在床上,“一起吗。”
日向一个激灵,“什么。”
瞿清元一个坏笑,力气不小不慢的拍着床,语气有些挑拨,“你进来吧,进来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