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习俗年年有,代代不能丢,说的一点都不假。古代人迷信,信风水,是做到极致的。
以秦艽程文竹为首的八个年轻人,抬着一个八仙桌,上面铺着大红绸子,遮的严严实实,在往上便是一个仅供二人站下的墩子,也是用红布裹着。
从西边的大街一步一步的走来,三步四走的,还挺复杂。
仅这一条街,约莫着该有两盏热茶的时间,唐三木心里默念着,祈福的阵仗还挺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从戏园出来时,天就已经现黄暗了,经过这些时间,月亮已经上了树梢,唐三木抬眼,看着天,阵阵微风吹过,吹起衣袖,吹起发梢,也吹起了秦艽的面容。
唐三木心底忽的一怔,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心里不断的安慰着定是今天太累了,想着便继续摇着扇子紧跟着前面抬轿的步伐。
西街头,架子阶梯形的搭着,唐三木和众人一样,在一旁围观,就瞧见这八人两两上梯,一步一步的把这大轿子抬了上去。程文竹和秦艽一组,两人一左一右,看着就是一对璧人。
“还真是登对!”唐三木小声低估着。随后又继续想着,虽然程家小姐年龄稍长一些,但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秦艽这小子当真是赚着了。
和在底下观看的唐三木不同,蹬阶梯的秦艽此时也是思绪满满,过了八月生辰,自己也就十八岁了。
待到轿子尘埃落定,周围的人都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低头默念,一念风调雨顺,二念国泰君安,三念合家欢。
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唐三木就看见了秦艽已经站在轿顶,赤脚红衣,翩翩起舞。这一身红衣,带着飘逸的头发,一瞥一纳都是风情。
这时的唐三木觉着秦艽身为男生,有点可惜了。
果真有些远赴人间惊鸿宴的意思。
转眼视线落入程文竹身上,这女子生的不妖媚,落落大方,端庄的很嘞,今日着一身红裳,倒有巾帼之气。若得良人,人生也圆满了。
程文竹在台上,只觉着身上有焦灼感,往下一看,正对上唐三木的眼神,瞬间电光石火,心里咯噔了一下。
再看向桌上的秦艽,赤脚起舞,一身艳丽,脚踝凹凸有致,身材欣长均匀,不似神仙。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该有一刻钟的时间,一切都尘埃落定,唐三木今天也是开了眼,领略了一天的风土人情,饱了眼福。
“哥哥,今儿跑了一天该累了吧。”秦艽说。
唐三木拨弄着扇子,若有所思的说,:“小九,过了八月生辰,也有十八了吧。”
这话一出,让秦艽有些吃惊。
“嗯。”
唐三木紧接着笑了笑,:“啊,无意间听老爷子说过,就随意记下了。”
“哥哥,那哥哥生辰是多少?”
“啊,我的生辰,哈。”秦艽叹了一口气,“不记得的了,嘻嘻。”
秦艽有些失落,“当真不记得,还是。”
“当真,小阿九,你莫不是忘了我的脑袋摔坏了,呵呵。”
第9章
昨天消耗了太多能量,唐三木今天日上三竿也起了床,虽说长夏没有过去,但在这山里还是有些凉意的,唐三木开始担心冬天怎么办了,没有空调,没有暖气。
去了偏殿请了安,转去厨房拿东西吃的时候,正巧碰上了秦艽。
唐三木拍拍嘴,打着哈欠,眼角还有挤出的眼泪,“早啊,阿九。”
秦艽慌忙把手背了过去,有些紧张,迎上笑脸,“早啊,哥哥,睡的可还好。”
唐三木紧接着伸了个懒腰回答道,“还好啊,怎么了,你今儿有些别扭啊。”
被唐三木这样一说,秦艽的脸刷的通红,这时,就听见路过的丫鬟看着秦艽小声笑着窃窃私语着。
秦艽听后,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
“小阿九,你怎么了。”唐三木关心的问了一句,又瞅瞅一旁的丫鬟不怀好意的笑着,他顿时明白了。
刚抬起的手立刻换作了拳头,在嘴边咳了咳,佯装长辈,不,准确来说是长辈,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阿九,不打紧的,这事都会有的,说明你从一个少年到一个质的改变。”
听到这话,秦艽的脸跟落山的太阳一样,慌忙的捂住唐三木的嘴,有些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
唐三木被捂的措不及防,待到秦艽的手放下,唐三木才发现嘴里被塞了豆沙包,还热乎乎的。
再往前看去,发现秦艽正擦肩而过,唐三木慌忙把包子拿下,趁着空隙时间,一把拍住秦艽的肩膀,眼神真诚且坚定,:“阿九,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男人,都懂,不过,你这来的有点晚啊。”虽然唐三木的态度和话语是真挚的,但秦艽的眼神并不温柔,可以说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