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是被浴室洗澡的声音吵醒的,他的头很痛,痛的连一个小指头都不想动。地暖太暖,加上昨天的酒,害的他口干舌燥,跟在沙漠里一个月都没喝水了似的。
水壶在餐桌上,他觉得自己没力气走到哪去。
好不容易等到张庭出来,他赶紧喊,“庭庭,小哥哥我要死了,给我倒杯水来!”声音嘶哑。
张庭被他喊的浑身一僵,刚才最后一刻脑袋里闪过的那张脸又回来了。
“快点啊!渴!”
他咽了咽口水,走过去倒了杯水。
杨光一口气喝光了整杯水,才觉得活过来了一点,有力气睁开眼睛了。
把杯子还给他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孩子只穿了一条内裤站在自己旁边,一只手拿着潮湿的毛巾,还有几颗水珠顺着精瘦的腰线和胸口往下滑。
嗓子好像又开始干了,他咽了下口水,“再给我倒一杯吧。”
张庭去倒水的时候,杨光的眼神把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看了好几遍。
张庭弯腰把水递给他的时候,杨光的视线就黏在了他微微隆起的胸肌上,心想,这孩子胸口的小豆豆还挺粉红的啊。
张庭发现了杨光放在他胸口的眼神,有点莫名的窃喜又有点不自在,这次他没等水杯,扭头回屋穿衣服去了。
两人之后都将自己的这一点小遐思归为醉酒后遗症里。但是已经躁动过得心,哪里有那么容易平复下来。
之后的几天,张庭总是不自觉的去看杨光的脸,杨光呢,总会想起那颗粉红色和滚落水珠的腰线。
他们都对自己对着个同性,产生身体反应的事实感到莫名其妙,并坚决否认。
第6章 正视感情也需要勇气
假期很快过去了,杨光给张庭转了工资。
开学前一天刘姐找到张庭说,以后可以来餐厅做小时工,按天结算。
张庭喜欢这里,能继续留下来更是求之不得。
杨光春节后一直在忙那个大项目,张庭搬回学校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两人都以为分开后就不会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一开始也确实是这样,杨光忙的完全顾不得家里少了个人的状况,他连家都几乎不回了。直到那天半夜,从那个绮丽梦境里醒来,发现睡裤上一片濡湿。屋里漆黑,急促的喘息和砰砰的心跳清晰可闻。他愣怔着抚摸自己的嘴唇,梦里张庭含着这里啃咬的感觉依稀还残留在上面。
杨光捂住自己的脸,手心触摸到一片滚烫。
他想,这样不行。
杨光跟朋友一起去了几次夜店,碰到不错的姑娘就跟人家去酒店。一开始他非常的欣喜于自己还直的起来,但每次完事后胸口就像开了个洞,里面空无一物,然后张庭从卫生间里探出来的笑脸就会出现在哪里。
时间并未成为良药,它治不了杨光的心病。
杨光又开始在有时间的时候过去店里。却一直没有碰上张庭,刘姐说他最近准备参加一个口语比赛,没有时间过来。
杨光坐在靠窗的空位上看着外面发呆,他发现自己对那个孩子,不只是身体的欲念。这个发现让他有点惶恐,活到25岁,他没想过要找一个同性伴侣。喜欢过的也都是女同学,女明星,为什么会对那个孩子心动,他不明白。
两个人再次见面是四月了,张庭拿了比赛一等奖,周六一早就跑来店里,说拿了奖金要请大家吃饭。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刘姐,今天杨总过不过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进门,一双温热的大手按在他的头顶暴力的揉了揉,“想知道我来不来打电话啊?!问刘姐干嘛?她又不是我秘书。”
张庭便转过身看着杨光笑。
杨光恨不得把这笑着的少年揉进自己的怀里,却克制着只揽了下他的肩膀。“天气太热,买雪糕去!”
大家知道张庭不容易,就都笑嘻嘻的起哄让他买雪糕吃。
张庭知道大家的好意,去买了一大兜雪糕酸奶,说吃不完的冻冰箱。
杨光到这时候才想起来要问问张庭是那个学校的,但他听了学校名就愣住了,一边在心里说不会的不会的,一边装着不在意的随口问,“你这名字挺常见的,你们外语学院会不会就有重名的啊?”
张庭咬了口牛奶雪糕,“没有,我们整个外语学院都没有跟我重名的。我的名字还好吧,也没那么烂大街,福利院的老师说他当初可是仔细想过才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杨光不死心的继续追问“你们福利院老师对你挺好的啊!是那个福利院啊?”
张庭的回答将他心里那点小侥幸砸成了碎片。
杨光稳了稳心神,拿起手边的咖啡杯,硬挤出一个笑来“你手机号给我一下吧,一起住那么久,咱们都没交换过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