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看看表，十点多了。
换床单的时候被扬起来的细尘呛的打了个喷嚏。
他拿着床单被套去卫生间，却发现洗衣机里塞满了衣服，旁边的洗衣篮里扔了一堆袜子。味道很是感人。
张庭把屋里所有的灯打开，每个屋子都转了一圈。
他叹口气，想着先把自己睡觉的小屋收拾出来吧，其他的明天再说。
杨光加班到4点，走到楼下的时候眼睛酸涩的都快睁不开了。
屋子里灯火通明，乱七八糟的客厅干干净净，打开家门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走错了，刚想说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又想起来自己是拿钥匙开的门。
张庭从卫生间探出头来，笑眯眯的说“杨总，您回来啦？”
杨光突然觉得，这画面有点暖，他笑笑说“你怎么还不睡，这都几点了？”
放下车钥匙，脱了羽绒服，换了鞋走过去，就发现张庭一手的泡沫，洗手池上放着一个盆，里面泡着一堆袜子。旁边还有已经洗好的，团在一起。
杨光眨巴了几下眼睛，有点尴尬，“你不用洗这个的，我自己来就好。”
张庭笑着站回去继续洗，“太臭了，臭的我都睡不着，杨总，你这袜子怎么会这么臭的？”
“去你的，好好洗，我看你能洗多香。”杨光笑了起来，哪一点尴尬烟消云散。“别喊杨总了，怪别扭的，喊哥吧。”
“杨哥？光哥？”张庭顺其自然。
“都行，你随便喊，喊小哥哥都行。我实在不行了，你也别洗了，快睡吧。”
“哎！小哥哥，你先睡去，我洗了这个就睡，马上好了。”
杨光躺在床上，觉得张庭这小孩儿真不错。他就着客厅里细碎的声响睡去，一夜无梦。
第5章 能体察好意也是一种本领
张庭在杨光家里过得还算自在。
杨光很忙，说是在赶一个项目，每天回来都要晚上九点十点的样子。每次回来都饿着肚子，张庭便也等着他一起吃晚饭。
白天张庭在家里打扫卫生，洗窗帘，沙发巾，擦玻璃，拖地，收拾厨房。忙完了看几集美剧，拗着嗓音学美式发音。下午他会去小区里的菜店买点菜，看着做菜的网站，做两个简单的菜，蒸一锅米饭。他觉得以后要找不到工作，去做个男保姆应该也可以养活自己了，你看，这屋子收拾的多干净。
他跟杨光边吃饭边闲聊的时候说过这话，杨光笑的不行，说你还可以做跨国保姆，你不是学英语的吗？沟通没问题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杨光终于放了假。
早餐桌上，他叼着油条，含含糊糊的说“我家今年要守孝，不能贴对联什么的。咱就这么朴素点过。我今天要去看看我妈，给她带点好吃的。你自己出门去玩吧。去买套新衣服，新年新气象嘛。我下午回来了准备晚饭。你不用管了。八点前回来啊！”
张庭咽下嘴巴里的豆浆“要不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阿姨？”
“你去干嘛？我妈万一误会你是她儿媳妇咋办？”杨光笑着逗张庭，他以为那悲伤永远都过不去，没想到这才半年，他又可以笑着提起来。“把这个机会留给我未来的媳妇吧！你玩你的去。”
“好吧！那我不去添乱了。”张庭被逗笑了，他已经跟杨光很熟了，忍不住打趣他“也许阿姨会认为你是我媳妇呢。”
然后他脑袋上被敲了一下，杨光笑着说“做梦”
年三十的晚上，杨光准备了火锅。
他说这玩意省事，热闹，你看这热气腾腾的，再配着点酒，吃起来多有气氛。
张庭点头附和，对，小哥哥你说啥都对。
杨光便笑骂他“滚蛋！肉麻死了！”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边看春晚边吃火锅，还配着喝了几乎一整件啤酒。最后是一个躺沙发上，一个躺地毯上，醉的睡过去的。
初一早上，张庭先醒过来的。
天还没亮，远处的鞭炮声，一阵阵的传过来，透着新年的喜气。
他揉了揉额头，从地毯上坐起来，然后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睡的乱七八糟的杨光。
屋里的灯还开着，电视也没关，光影便在他脸上一闪一闪的。杨光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对谁都不摆架子。此刻睡着了，更是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平和温柔的气息。他皮肤白净，下巴和嘴巴上面带着一点刚冒出头的胡茬，显的那一块皮肤有点点发青。
张庭定定的坐在那看了好久杨光的脸，脑袋里一片空白。
直到杨光动了动，说了一句含糊不清的梦话，他才清醒过来，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看着杨光的脸发呆。他站起身想去卫生间，却发现今早的身体反应明显比以往要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