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示意加西亚继续往下看。
加西亚继续翻了几页,这个姑娘有一个向导伴侣,这位不靠谱的伴侣在她发烧时兢兢业业地陪伴在她身边,提供了各个角度的身体与精神方面“无微不至”的关怀,凑巧的是,这位伴侣有嗑药的不良记录。加西亚打开一页当地治安系统那里来的报告,报告里详细记载了这位伴侣嗑药的历史。
“看起来都是普通的止咳药对吧?”莱尔问。
“我知道,常用药安一定配比和顺序混在一起,可以提取其中某些成分,等同于自己在家里厨房就能制造毒剂。”
“没错,这种成分,”莱尔指了指打印纸上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分子结构图,“和北域联合里我们的人给出的神经阻断剂部分一致。”
“好,也就是说这个向导伴侣和他的哨兵小女友可以一定程度上反应出了北域联合对新同盟投入他们的神经阻断剂或者神经阻断剂类似物的结果。”加西亚说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句子,说明他此刻需要严谨。
莱尔点点头,“回到刚才这一页,你发现了问题,哨兵姑娘摄入的止咳药其实不足以引发任何副作用。”
“所以问题出现在她的向导小男友身上,因为这个小男友磕了太多类似神经阻断剂成分的东西——”加西亚慢慢地说,他一边说,一边自我检查自己的结论是否正确,“她小男友呢,他有没有受影响?有记录吗?”
莱尔又往后翻了一页,一份病例,“他在首都星球的看护中心里求医问药,因为他无法使用他的精神力了。”
加西亚转转眼珠,失去精神力对哨兵和向导来说都有着重大影响的,而在军方任职的搭档们比例又高,的确很值得第一时间采取行动,但如果仅仅是这样,一个向导影响一个哨兵,效率未免太低了。
加西亚想,要是他要在北域联合投放类似的东西,目的是迫使哨兵和向导无法使用精神力,他一定会找一些效率更高的方法,类似传染病,或者流感那种才好。
“莱尔,这味向导,他嗑药,那他只睡了一个姑娘?”
莱尔张了张嘴,这问题他可始料未及,“我可真没想到你要这方面的信息,我有名单,要我把他带来么?他已经在地方治安的看守下了,可以立刻带来。”
“把他睡过的姑娘名单给我吧。”
“其实里面也有小伙子。”
“只要是哨兵都可以。”
加西亚给名单上的五个人打了一系列电话,他称自己是位医生,用最柔和的语言告诉他们最近有一个免费公益活动,重点是精神健康方面,邀请他们前来,并且邀请他们提交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加西亚一边打电话,一边随手做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匿名问卷给对方发了下去。十分钟后,他收回了这些填好的问卷。
“你看看,莱尔,”加西亚滑动屏幕查看他们填写的结果,在十几个问题里,他藏了一个问题:关于无法控制精神力或无法使用精神力的原因,下面1-5等,1是完全不感兴趣,5是非常感兴趣。这些人勾选的全是4或者5。
“立刻打电话,看住他,让他不要再睡任何人了。”加西亚翻了个白眼。
“他不是北域联合的人吧。”
“当然,”北域联合不可能做那么明显,这个家伙大概只是沾到和北域联合的计划溅起的水花的家伙,加西亚揣摩着类似的事情更加充满敌意的话会如何实施,“我在保护他们镇上所有的哨兵而已。”
他们似乎又陷入了泥潭,加西亚和莱尔两人对视。
“至少,我们知道这玩意会通过向导发挥作用,”莱尔打圆场,“只要监视人工群岛内所有的向导就好了。”
“嗯,这工作量可是不小。”
“长官,您介意我问一个私人问题吗?”莱尔的人称代词变成了尊称,说明它真的要一个可能冒犯加西亚的问题。
“你说。”
“您和很多人做过吗?”
“对。”
“同时?”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加西亚说。
这就是为什么明知道在自己办公室里任职对莱尔说残忍无比,但加西亚依然看中了莱尔,他这个家伙的思维有种提示性。
“我不知道您的属性,但您肯定比我了解哨兵和向导们的精神力吧,他们说精神上的交流有点像上床,那么上床的时候,您懂的,可以……很多人一起。”
“嗯,像又不像——”加西亚思考,“那需要这个向导很精通,他要能同时顾及很多人。”
“那么他的分级大概是?”
“莱尔,北域联合旧的哨兵向导分级标准找一份给我,对公众发布的那一版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