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初“啊”了一声：“那你以后也要自己跑业务了，就像我当初推销蛋糕一样。”
“对，我以后就是个业务员了，”陆砚书上前一步，将她抱入怀，低头暧昧地含了一口她的耳垂，“那你愿意还跟我上床么？”
“唔……”棠初犹豫了。
陆砚书没想到是这个反应，皱起眉，深深看着她。
棠初想了想，提议：“要不做一次我付你一次钱吧，不能让你白费力啊。”
第62章 半糖少女（正文完）
陆砚书：“……”
“那笔钱就作为你下岗再创业的启动金。”棠初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你勤快点，说不定很快就能东山再起。”
陆砚书低沉的嗓音里含着不怀好意的笑音，在她耳边慢条斯理：“想我勤快点，那你就不要那么娇气, 一个劲喊停。”
“……”
棠初斜了他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 还有心情耍流氓。
玩笑归玩笑, 陆砚书即将要面对的是一个云诡波谲的职场世界。
自从他向美国总部那边提出辞呈的意愿后, 董事会便一直在威逼利诱挽留他。
眼见着不行, 手段也开始逐渐黑暗了起来。
之前他研发的专利，因为使用了公司资源和经费, 是合作持有专利, 因此, 需悉数留在公司并不能带走。
而中国这边, 情况也不太好。
公司是一个江湖场, 人多事杂心乱, 以前陆砚书位子稳固, 尚能镇住。
但现在，即将离职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底下的高管们开始蠢蠢欲动。
这些他一个字都没有对棠初提过。
但她都知道。
有次午夜醒来，发现陆砚书竟然靠坐在床头。
整个人匿在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熹微光影中, 眼睫染着墨色, 在眉骨间拓出一层阴翳。
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烦扰什么。
她问他, 你睡不着么？情况很严重么？
陆砚书只摇了摇头, 将她重新拉回被窝, 自己也躺了下来。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能察觉到他沉重的呼吸。
她知道他心有所思，思有顾虑。
他是一个做事一向审慎的人，他必须要考虑周全才会进行下一步。
她能够无所顾忌地横冲直撞，是因为她知道身边永远有他为她兜底。
但他没有。
她无法为他兜底。
但是，她是否能做什么呢？
在一次宴会上，棠初偶然见到了崔权。
棠初主动走向他，主动进行了自我介绍。
崔权显然知道她，听闻名字后，神色浮现出明显的惊异，探寻式打量了她一番。
棠初不在意他的目光，询问起陆砚书的事。
崔权慢捻着红酒杯，反问她：“你以为陆砚书离职真的那么容易？”
他能力那么强，放在己方麾下就是一把利剑，但将他放出去就是一把刺向自己的武器。
所以那些资本大佬没那么容易放过他的，会用尽各种办法堵死他的路。
美国那边挽留不成，便直接侵占了陆砚书的个人专利。
也就是说，他自己研发的技术并不能带走为自己所用，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从零开始。
他为了这次离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崔权也明确说：“我不可能再帮他了。”
这也算是，他们之间秘而不宣的默契。
陆砚书希望能够独立，那么就从各个方面独立。
实际上，那次崔芷雯去找陆砚书，除了为自己，也是为他。
如果他放弃了她，意味着他彻底放弃了在任何情况下崔家的助力。
崔权最后对棠初说：“他为了你，前途都快折了，放弃了他奋斗来的一切。”
她待在原地，静静凝视着晃动的红酒中粼粼波光。
突然想起之前陆砚书说过，一个人行事的权威，源自上有支持，下有支撑。
而现在，他几乎都失去了。
……
“初姐，原料准备好了。”小澜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澜是新招的一批学徒中的佼佼者，留在了总店的后厨工作，日常还跟着棠初学艺。
“好，我这就来。”棠初起身。
她穿戴好制服，洗净手，站在操作台前，拿起裱花袋，熟练地在平滑的蛋糕表面上勾勒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咖啡杯和一枚小蛋糕的雏形已然显现。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醇厚甘涩和绵软馨香混合的味道，像是深沉夜晚，又像是晴朗春日。
“这次的新品真的好棒！初姐你太有才了。”小澜在旁边观摩，拍手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