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方亭的时候,又见那日的裂缝,有鲜血渗出。楚湛知道,陆十渊又来了。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跟他回去。他按住魏山主想要逃走的手,“我们别走。你放心,我会跟他说的。”
魏山主咽了口唾沫。那他就信他一回。鬼王殿下不是好惹的呀。
等看到了陆十渊,楚湛只见他满身的血,分不清是红色的是血还是那身袍子。怎会如此?等他仔细再看,不是他的血,陆十渊没事,那血是谁的?
“楚湛。过来。”陆十渊瞥了眼那魏山主,寒光冷冷。
楚湛放开魏山主的手,走到他面前,“你怎么又来了?”
“我说了带你去。走吧。”说着就往前走。
“……也不是这个方向。”楚湛道,“魏山主比你熟。”他也不知为什么陆十渊这么倔强。他是将军,应该有过山地作战,应该知道在这种荒山之中,应该依靠向导,而不是自己瞎逛。
“他是什么来历。你就信他?”陆十渊扬高声音。
“我连你都信啊。”楚湛脱口道。
“我是你丈夫。你不信我信谁?”
楚湛默默地想,什么时候成丈夫啊。他也不是他的妻子啊。不过是个小妾而已。但他现在不跟计较这些。拿灵光盏要紧。
“好。我信你。但这里魏山主真的比较熟。你别凶他,我们快走,好吗?”楚湛温和地说。
陆十渊刚毅的脸柔和了一点,不说话表示答应了。
正主来了,魏山主也就不敢跟楚湛腻了,自动远远地在前面带路。
楚湛跟陆十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能来,他还是蛮高兴的。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你身上怎么那么多血?”楚湛转了下眼珠,不会是那个东栩的吧。陆十渊会为了他去打那个东栩吗?
“没什么。”事实是,这血就是东栩的。他不允许他的将士欺压百姓,更何况,那个人是楚湛。没杀了东栩,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那东栩被他的鬼王鞭足足鞭了三十来下。没个十来年是好不了了。但他罚他没有带着私情。
“噢。那你来了这里。你的将士们怎么办啊?”
陆十渊叹口气,“是啊。我也想知道。他们该怎么办?我又没办法分神。”
所以你是因为担心我才赶来的?楚湛没说出口。他们的关系还没那么好吧。虽然互相为对方那个啥。他只当是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两个老乡的互相安慰。反正他没叫他来,他也不能怨他耽误他的事儿。
“嗯嗯嗯。我没事的。我跟你说,你又不听。”
“你连这种山中精怪都当好人,你叫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楚湛小声道:“我没你想的那么笨。”连好人坏人都分不出。
“是吗?”
“嗯。”
陆十渊停下来,变出一把巨大红绸伞,往天上一打,伞的两边垂下不少的流苏,阻隔了外面的视线。外面的魏山主眼都看傻了。这是要干什么。当着他的面圆房啊。
这楚湛不是说他跟陆十渊没什么嘛。这算怎么回事啊。
忍不住喊:“唉。别过分啊。不能当众行房哈!”
伞中已经有一张红色锦缎大床,楚湛听到外面的话,抓住陆十渊的衣袖,“你想干吗?”
“上床。”
“啊?”
陆十渊看楚湛惊恐可爱的大眼睛,忍不住笑道:“我先看看你的伤口。尾巴露出来。”
楚湛松了一口气。“……还是不要了。”虽然挡着视线,可外面还是有人。他被人摸尾巴,会忍不住发生那种声音。被人听到多不好意思。
“我想看。让我看看。”陆十渊那漂亮的眼睛望着楚湛,鸦羽的睫毛垂下,神情温柔,他身上的红衬着他的面容如妖孽一般,这么美得如神的人,却有这样温柔的眼神。
谁能拒绝一个大美人要替自己疗伤呢,楚湛反正是不能。他乖乖地亮出尾巴,倒在床上。陆十渊欺身而上,
那双凤眸盯着鱼尾不动,眼中有莫名的流光闪动。
楚湛被盯得不好意思,刚想动,又被一双大手压住了,“别动。”他一寸一寸地摸鱼鳞,不放过每个受伤的地方。那动作既是隐忍又克制,恰到好处,轻轻抚平他的每一处伤口。
被强大温暖的灵力包围着,楚湛如置身一个暖阳中,忍不住嘤嘤出声,声音极小,是舒服的低喃,再看陆十渊,只见他俊眸发热,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唔。楚湛觉得自己要着火了……明明什么都没干啊。他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陆十渊只是疗疗伤,就被疗得浑身发热。
“好了。”陆十渊眉目舒展,轻轻拍了拍他的胯部,“变回来吧。我在你身上加了我的鬼印,以后没有人能打开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