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点明白为何殿下总是藏着这小鲛人了。
东栩原本也是想看楚湛出丑，但他的美姿也吸引了他，他痴痴地望着鱼尾不动。
楚湛几要羞愤而死，他挣扎地爬起来，地上坚硬的石头把他的尾翼磨出了血迹。此刻也顾不上了。想变回双腿估计也不可能。刚才这样一弄，外袍已经被撕裂了。他正犹豫着，有一个鬼将看不下去，在他腿上披了件衣服，楚湛这才恢复了自己的双腿。
他跟那名鬼将说了声谢谢，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这样被人欺负，按理说要复仇。但楚湛还有事要忙。就算要算账，也是日后再说。
到了鬼仙庙。楚湛对着那神像喊了声，魏山主立即就出现了，看到楚湛的腿上都是血，吓了一跳，“咦。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楚湛把事情说了。
魏山主怒道：“太欺负人了。你应该让你的殿下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我赶着来这里，也没什么机会说了。你带我去鬼陵吧。行吗？”
“你都受伤了。如何能去？鬼陵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先去我那，养好伤。你放心。灵光盏一直都在。”
“噢。”
魏山主把他带回他的仙憩府。楚湛发现那日参加婚礼的好些人都在。
原来那不是普通的鬼，而只是一些山主精怪，什么兔子啊。狐狸什么的。都是成了精的。魏山主告诉他。他们都是死去的妖精，也是这鬼陵的护陵人。
魏山主把楚湛带回来时，那些野猪啊，猴子什么的，都冲魏山主挤眉弄眼，
“山主啊。骗到手拉。”
“山主。你往日是直接吃了人家啊。这次怎么良心发现，把人带回洞府啊？”
“山主。这小鲛人看着是不错。你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我们山主活了几千年，一个新娘都没能留下。也怪可怜的。也许是真的寂寞了吧。”
他们说的都是兽语，在旁人看来就是啊啊啊呱呱呱的。魏山主拿了个石头作势要向他们扔去，骂道：“死远点！”
一群动物一哄而散。
楚湛狐疑地转过头，对魏山主道，“你本来打算吃了我吗？”
魏山主听了都快炸裂了，“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
楚湛不太好意思，他也是动物出身嘛，当然听得懂，当然这点是不能说的。“嗯。”
魏山主摸摸额头，“行吧。实话告诉你。本来是这样的。来鬼陵的人很多，都是来偷法宝的。我这不是替天行道吗？遇见好看的，就把他们拉过来当新娘。他们不愿意，我就……”他说着，偷眼去看楚湛的表情。
“你肯定想，哼！这个矮子，不得好死！这么坏，还吃人。赶紧养好伤离开这里吧。”
楚湛没答话。“倒也没这样想。”
“真的！”魏山主高兴地回头。
“只是。你吃人有没有什么苦衷啊？还是就是……”
魏山主道：“都是坏人。我吃也就是吃了。”
“噢。”
魏山主看楚湛不答，担心他看不上他，继续道：“我小的时候，不做山主前。被好多人欺负，那些人才是恶人呢。他们都骂我是个矮子。后面我被他们欺负得死掉了。他们把我的尸体埋在了山边。我成了鬼之后，就回去找他们了。一天夜里，把他们全都吃了。怨力就变得很强大，也投不了胎。就被阎王派来了这里。当个守陵人。鬼界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就乱来了……但我没想到，我还能遇见一个好人没，那就是你。”
“他们都嘲笑你吗？”楚湛问。
魏山主还道他会问，你为什么会以为我是好人啊。哪知他问的是他的过去。从来没有人在意他的过去。魏山主的眼一下子就红了。
第33章 再探鬼陵
魏山主委屈道：“嗯。嘲笑我。还天天欺负我。我的死也是他们造成的。”
楚湛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比起魏山主的惨，他的惨的确不算什么。
“我小时也被人嘲笑过。”
“什么原因啊？”
“因为我不会讲话。我还被人拒过。”楚湛知道，安慰人就尽量与他人分享自己的经历。
魏山主听了，问道：“谁会拒绝你啊？”
“那可多了。”
“我不会拒绝你。”魏山主睁着一双看起来假假的眼，面上油光发亮。他比楚湛矮上许多，小孩似的，却在对他表达爱意。
楚湛倒没觉很搞笑，微微一笑，“这种事情，要看缘分拉。”
“嗯嗯呢。要看缘分！”魏山主笑眯眯。
楚湛觉得这个魏山主挺有意思的。除了估计是太寂寞了，总喜欢跟他表白，其余都还好。人也很好相处。他在仙憩府养了一天伤，就准备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