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拖进车里，关上车门时低声说了句“我会处理，别担心。”
透过车窗，宋雷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那片白桦林里。
我没有力气下车，更不知道就算下了车我能做什么。就由着宋雷去吧，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没有记忆使那份痛苦放大了数倍。
我很痛苦，却没有痛苦的回忆。
我再次昏厥过去。
第24章 我叫李念
“我叫……李念”
“很好，下次别犹豫，你就是李念，李念就是你，没什么质疑的。”
宋雷双腿搭在茶几上，坐在对面的板凳上。
我们此时所处的空间是一个地下仓库，潮湿，黑暗，肮脏。
宋雷说过会处理那件事，没过几天我便有了新的姓名，李念。
王楠被我杀了这件事一点也不真实，像是一场噩梦。
我嘴角颤抖着。
“不用谢，好在没有人目击。”
“那个工人呢？”
宋雷仰着头往后躺，喉结上下动了动。
“没有任何目击者。”
我没再追问……
“我会给你安排新的工作，我的经纪人从此消失。”
想说感谢的话，可凭什么呢？王楠是无辜的，心里除了罪恶感，更多的却是害怕。原来我只是一个自私的人，只要保全自己有什么不可以忘记的呢，包括姓名。
“工厂是你的？”
“嗯。”
“所以你才帮我……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一切都会曝光。”
宋雷收回双腿，略带玩味地看着我。
“曝光？”
“毕竟你是明星，公众人物。”
“哼，没错，粉丝前我是温暖的哥哥，粉丝背后，我是一个掩盖罪恶的帮凶。”
这句话刺痛了我。
“你为什么不直接报警？这样你还可以做个英雄。”
他走到我面前，手指轻轻划过额头。
“你觉得罪恶是什么？”
“罪恶……就是我杀了他。”
“不，罪恶，是你杀了他，却不想面对。是我做了坏事，却不承认是我做的。”
宋雷的这段话一直在脑海萦绕，他当时的表情可以说很奇妙。恍惚间看见另一个面孔，很熟悉，却想不起是谁。
除了换姓名身份，这张脸也换了。整容后的我反而俊俏了很多，宋雷说为了让我停留在小众圈，去他的酒吧里做事。
我离开家乡的那天他没露面，留下一个信封，里面一张字条，还有一张银行卡。
与以往不同，这次走向火车站方向的我，不是村里人熟悉的我，而是一个陌生人。可这里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
火车开往都市，要去投奔一个叫火哥的人。
经过安检时不由得提心吊胆，不论是不是警察，只要穿着制度都让我出一身冷汗。
没想到宋雷竟开了这么一家酒吧，低调奢华的黑色门面，占据着繁华街道的中央位置。
与装修风格相反，名字叫寻月。
到这里时是中午，还没营业，我小心地进去，五六个员工正在打扫卫生。
“先生，我们还没营业。”
一个白净的男生拦住我。
“哦，我是来找火哥的。”
一听火哥，男生似乎有些紧张。
“你你先等会。”
片刻，我被带进一个包厢。
本以为火哥，一定是个脾气火爆的硬汉，没想到竟是一个妖娆的女人。
腰身纤细，红色皮质短裙套装，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中间。见我进来，放下手里的酒杯。
“信。”她的皮肤白皙，在昏暗的包厢里显得更加诱惑。
我把信封递给她，里面的纸条被她看了又看。
“叫什么啊？”
“李念。”像练习时一样脱口而出。
“打今儿起你就在这干了，知道吗？”
“嗯，宋……”
“咳！”
“知道了。”
她咳的一声就在提醒我，宋雷的名字当然不能出现在这里。
“算你聪明，下次机灵点，脸倒是挺俊的。”
我低着头。
“呦呵，还会害羞呢，不错，阿顺！”
是刚刚那个男生一路小跑进来。
“火哥，什么事。”
“这个，你来带，给我好好教。”
“知道了，火哥。”
火哥起身离开包厢，这女人踩着平底鞋，竟比我高出半头。
“我叫阿顺，你真的想好了？”
“嗯，我只能来这里。”
“唉，可能你也有不好说的事，我也不多问了，反正今天起说话做事要处处小心。陪客人多多卖酒会有很多小费的。”
我心里一震。
“什么？陪客人？”
没想到，宋雷给我安排的工作竟是陪酒卖酒，心里的羞耻感直接爆炸！
第25章 开工
根本不能称为是工作，只是掩饰身份的手段。对于大学毕业的我来说，心里总有一分不值钱的骄傲。就是这份骄傲，让我在繁杂的都市立足，让年纪小的下属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