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翻过身躺在我旁边，竟有些抱歉的语气对我道歉。
“对不起，我尽力了，实在是不适应。”
我瞬间恍然大悟。
“卧槽，你是直的？！”
第12章 身世真相
我带着简单的行李回到家。
客厅里隐约有人，直挺挺的坐在沙发上。
“王楠？”
我小声的叫他，又不敢靠近。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愧疚，那天没及时赶到，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
他没回应我，依然安静的坐着。我打开灯，抱着谢罪的态度走到他面前。
“那天车坏在郊外，对不起……没来得及赶回来。”
王楠愣住的状态我很熟悉，可此时的他双眼空洞，根本没有焦点的目视前方。
那双黑色深邃的双眼，几乎要把一切都吸进去一般。我不敢直视他，气氛突然紧张。
我把手慢慢抵在他的人中上，微弱的呼吸让我松了口气。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喂！宋宇！你把他怎么了！？”
“跟我没关系，看看他的胳膊。你的前女友可真会挑地方，晚出来一天估计就没命了。”
我撸起王楠的袖子，胳膊上触目惊心遍布着大大小小的针孔。
“他们让他吸毒了？”
“不，是拿他做实验了。”
看着王楠惨白的脸，胳膊上密布的针孔，我恨不得现在就把王贝贝撕成两半。我甚至不受控制的冲进厨房拿起菜刀。
“安华……咳咳！”
王楠突然清醒过来，若不是他叫住我，这把刀不知道会带着我去哪里。
“你醒了！哪儿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吧！走！”
王楠拉住我的胳膊，夺过我手里的菜刀用最尽全身的力量扔出去，却没扔出多远。
“你被折磨成这样了！我们可以去报警啊！”
“呵呵……就算我欠他们王家的，还上了，咳咳咳……！”
看着他瘦弱的身体伴随着剧烈咳嗽而颤抖，我的罪恶感更深了。
这种罪恶感不知源自什么时候，五年前在白桦林本不该发生的亲密，五年后本不该发疯似的飙车导致没有照顾好他，还有那场我本可以阻止的实验夺走了他唯一的亲人。
“那笔钱被王贝贝拿走了？”
他点点头。
“我会帮你要回来的！”
这晚我失眠了，脑子里似乎还有一团小小的愤怒游来游去，烦躁至极。站在阳台上发呆，心里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王贝贝，甚至尝尝笑着的梅姨会这么冷血。用一条人命换两千万，何况是亲人的命……
我决定约王贝贝聊一聊那些匪夷所思的疑问。
“明天有空出来坐一下吧。”
很快信息便有了回复。
“最近我很忙，只能中午出来一会儿。”
这一串文字在屏幕上闪烁，仿佛都有了嘴脸，一幅幅尖酸刻薄，傲慢无礼的脸。再回想起与王贝贝甜蜜的过往胃里不禁泛起酸水十分恶心。
按照约定，我与王贝贝终于面对面的坐下。一家装修精致的高档咖啡厅，中午人很多。可能是她怕我做出什么事，特意挑了这个地点。
“说吧，什么事。”
“把钱还回来。”
“哼，开什么玩笑，他一个精神病人不能持有财产。”
“杂志上也刊登了你的画展。”
“谢谢。”
“谢谢？王贝贝！你还要脸吗？拿着甜甜用命换来的钱去开画展？”
我的声音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别这么激动，我也不是没良心的人，可他脑子已经不好使了，拿着钱也不会花。”
王贝贝往后仰，两条纤细的长腿叠在一起。
“他也算你的亲人……”
“亲人？我妈愿意养他就算大恩大德了！”
王贝贝很生气，我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没有说出更过份的话去反驳她。她沉默了一会，语气舒缓许多。
“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很穷，种地也填不满一家三张嘴。人和畜生的区别是什么？”
她突然的提问让我一愣。
“人大概比畜生等级更高。”
“噗哈哈！”
她笑得花枝乱颤，又引来周围的目光。
“小时候我也这么认为，人是高级的。直到我爸把我妈推到隔壁单身汉的床上那天起，我终于明白人和畜生没什么两样。”
我心里一紧，不自觉的摆出一副听故事听得入迷的表情。
“不久我妈就怀上了。”
“是王楠？”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这个故事足以让你笑话一辈子。没错，我妈给那个单身汉生下个儿子，我爸就能收到五千元。”
“五千？”
“没错，五千。不久那个单身汉放牛的时候被发疯的牛踩死了，我妈不忍心，只能自己养着这个小崽子，所以我爸和她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