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属兔子的吗?跑这么快。”
身后传来一道含笑的声音,“你是在找我吗?”
那灰头土脸打扮的人回过身,还没看清楚人,眼前一黑,随即身上一痛。
“嗷,你怎么无缘无故打人啊。”
许双年给人套上麻袋后一脚踹到地上,握着买来晾衣服的竹竿子,毫不留情的抽在那人身上,一下接一下,竹竿挥在空中甚至还有破空声。
她面上还是笑嘻嘻的,口吻十分无辜,“怎么能是无缘无故呢?你从陶府一路跟到这里,不就是想知道我家在哪里?想要提前踩点的,肯定是贼人无疑了,你想偷我家东西,更甚至还想谋财害命,走,跟我见官去。”
许双年说着,做样子要把他拉起来,吓得地上的人连滚带爬的扯掉麻袋,踉踉跄跄却头也不回往前跑,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许双年活动下胳膊,感觉肌肉有些酸痛,真是缺乏锻炼了,就活动这一会儿,胳膊都有些受不住。
她走到先前藏身的那颗大树后面,把买的东西都拿上,就要重新返回大路上。
走了两步后,许双年若有所感的扭头,这条巷子第一户人家那里,大门开了半边,一个中年男子一脸震惊的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刚才的那一幕,他好像全部看见了。
许双年愉悦上扬的唇角一顿,她抿抿唇,礼貌冲对方笑笑,转身走人。
她没走出几步路,后面传来重重的一声响,许双年再回头看过去,大门已经关上了。
许双年摇摇头,回去了。
巷子里,那大门关紧后,盛左转身,很激动:“徒弟,我给你找了个小媳妇儿,跟个活阎王似的,你绝对中意!”
其中一间屋子的窗户是开着的,一少年正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卷书在默看。
他生的十分好看,虽然还没长开,但是皮肤奶白,剑眉星目,鼻挺唇薄。一双丹凤眼抬眸时,隐隐有凌厉之色一闪而过,细看之下,却又只剩温润如玉。他眼窝较深,就显得眉眼深邃,看人似含情脉脉。
少年淡淡扫了眼这人,薄唇轻启,“有病就去治,不用给我省钱。”
“怎么跟你师父我说话呢。”盛左走到窗边,抽走他的书,“行了,别看了,我跟你说正事呢。”
少年叹口气,道:“你能有什么正事。”
“我说真的,我们办完事后就去打听下这个小娘子的身世情况,要是般配的话,我就带你去求亲如何?”
“不如何。”
说着,少年施巧劲把书从中年男子手上抽回来,直接关窗,上锁。
盛左气急:“盛博衍,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师重道这四个字!”
很快,窗户再次打开一条缝,一张折的方方正正的纸从两指间飞射出来。
盛左从空中截下,打开看,纸张上面笔墨未干,折起来后有些洇墨,但是瘦劲清峻的四个大字依然很明显:尊师重道。
盛左:“……”
很好,这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他冷着脸就往门外走,都走到大门口,还是没好气的站住了,他喊道:“我去买饭,中午你吃什么。”
轻飘飘的两个字传过来:“都行。”
盛左重重把门甩上,饿死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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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双年回去后,吃过饭,睡了个回笼觉。
今天不用晒虾,下午周氏把这空闲时间都用来做衣服,两小只在地上练字,许双年则在描字帖,时间倒是难得悠闲。
一直到晚上,周氏带着两小只去巷子口看热闹。
从她们吃晚食的时候起,就有巷尾的人陆续往巷口走。
左边和周氏比较熟悉的一个邻居路过她们院子,甚至还拍门喊了一声:“周嫂子,快点去呀,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周氏快速咽下嘴里的饭,喊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说罢,她扒了两口饭,而后催促:“小东和小溪,快点吃啊,要是落在后面,站着都看不到了。”
许双年摇摇头,已经不想再说什么。
一大两小三个人出去后,院子里骤然清闲下来。
许双年把碗筷收拾了,去柴房抱柴火,自言自语的嘟囔道:“终于都出去了,谁家洗澡每次洗澡还要等那么长时间,这么热的天,身上黏唧唧的难受死了。”
她抱了些柴火出去,很快,院子里响起打水声。
柴房里的人贴在门口仔细听着动静,那女人打完水后就回屋子里没动静了。
按照她们以前的习惯,这女人洗澡都要一个时辰,厨房离这里又远,有点小动静那女人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