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我昏迷了几日?”
逸娴只觉得小腹有些丝丝的钝痛,猜测她估摸着快来月事了。
“整整四日。我请了盲医为你看诊,她说你无大碍,只不过有些虚弱。”
“纳兰,咳..你身边可有侍女伺候?”
逸娴想让侍女帮忙拿些月事带备用。
“没..没有,我身边从不带女子,你是知道的。”
纳兰煦着急解释,说话都不利索了。
肚子疼得厉害,逸娴闭着眼,一咬牙,对纳兰煦讷讷说道。
“我..我快来月事了,你能不能让人帮我买些月事带?”
若非担心下山被四爷发现,逸娴恨不得自己去买。
“啊?噢噢噢噢,我这就去。”
纳兰煦涨红脸,转身就冲出了小竹楼。
慌不择路间,他迎面又撞上了铜风铃。
逸娴忍不住捂嘴轻笑出声,他素来端方,听见月事带就如此害羞,今后该如何与女子相处。
目送纳兰离开后,她忍不住揉起腹部,肚子疼的厉害,她再次蜷缩回床上。
在渔船上逃亡之时,她三餐不继,饿的有气无力,月事迟迟未至。
她与四爷同房之后,都会悄悄喝避子汤,还有旁的避孕手段,多管齐下,根本不可能怀孕。
庆幸她当时的明智之举。
否则为这样的男人生孩子,根本不值。
她不想再回忆起那薄情之人,于是心不在焉扯了扯身上的衣衫。
可看清楚身上的衣衫后,逸娴登时惊得坐起身来。
纳兰煦身边没有女子伺候,那么她身上这套男子的衣衫,是谁帮她换上的?
还有这几日,又是谁在身边照顾她?
该不会是纳兰煦自己吧!
逸娴尴尬的捂着发烫的脸颊,幸亏纳兰如她长兄般,否则她的清白都没了。
她怏怏不乐躺回被窝里,等着纳兰买月事带回来。
纳兰煦纵马来到城郊的集市内。
一路上凡是见到女子用的东西,都让店家拿最贵最好的来。
身后的马车都已经堆满了,两个小厮的马背上和手里,早已提满大大小小的包袱。
那两个小厮面面相觑,头一回见自家爷买女人用的东西。
二爷昨儿从江边带回来个女子,他一路上都抱着那女子,将那女子藏在怀里。
他们只瞧见那女子露在外头的一截玉藕似的皓腕。
光是那只手,就让人移不开眼,定是个极标致的美人儿。
只可惜爷只让他们守护在竹楼外头,他们看不见究竟是何种绝色,竟迷得二爷告假半月相陪。
甚至连着好几日,房门都不出一步。
纳兰煦在集市上穿梭半日,直到他的双手再说无法容纳物件,这才匆匆赶回荔枝园。
小竹楼内,逸娴被小山似的物件吓了一跳。
她只让纳兰煦帮忙买些月事带,没成想他竟如此细心。
不仅买了钗鬟,衣衫鞋袜,甚至连贴身衣物都买了许多款式和颜色。
逸娴从一大堆东西中翻出月事带,匆匆绕到屏风后,换上月事带。
想了想,她又取来新买的衣衫换上。
毕竟男女有别,她实在不好意思,继续穿纳兰煦的衣衫。
....
楼船内,李金桂正被翠翘按在梳妆台前施粉黛。
在她对面的书桌旁,喝空的酒坛子散落一地。
四爷醉眼迷离,正痴痴地盯着她。
这几日,无论她如何使劲浑身解数勾引四爷,甚至脱光了站在他面前,都无济于事。
虽然四爷可以不管不顾任何事,就这么深情款款看她一整天,但她知道,四爷在透过她,看那拉氏那贱人。
她只不过是一面镜子,根本不能得到四爷。
李金桂眸中阴狠一闪而逝。
富贵险中求,四爷不舍得杀她,甚至不舍得让旁人伤她一丝一毫,就说明四爷心中有她。
那拉氏已死,她就是四爷心中唯一的存在。
想到这,李金桂眉目含春,朝四爷嫣然一笑,可头皮顿时被人大力撕扯。
“嘶!”
“安分些,你若去参加命妇士绅晚宴之时,也敢如此,我定戳瞎你的眼睛。”
翠翘恨不得拧断这贱妇的脖子。
李金桂吃痛嘤咛着。
眼神仍然不安分,不住朝出神盯着她的四爷飘去。
翠翘翻了翻白眼。
这对渣男贱女倒是绝配。
福晋尸骨无存,四爷却依旧故作深情,不愿杀了这贱妇。
这几日,四爷成日里喝的烂醉如泥,成日里都在一瞬不瞬盯着李金桂。
若非答应过福晋,这辈子都要到福晋的坟前扫墓,翠翘恨不得和这对渣男贱女同归于尽。
“哎呦,小姑奶奶,您轻些。”
苏培盛见李氏的耳朵眼都扎出了血珠子,登时惊得用帕子去帮李氏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