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
逸娴笑眼盈盈趴在四爷宽厚的背上。
“爷别气了,孩子们都是讨债的!”逸娴将唇瓣凑到四爷耳尖,轻轻啮咬着。
第二日一早,弘暄就将挽着妇人发髻的陈家女领回家里来。
“亲家翁,今后我的女儿,可就拜托你们照料了。”陈景清满脸笑意,看着他这一世的宿敌,头一回在他面前吃瘪的样子。
“陈爱卿,豫中近来旱灾,朕看你很闲啊,不若立即去当赈灾特使吧。”
逸娴身后传来弘历的声音,她顿时欣喜不已。
弘历第一次下江南,原本御驾还有数日才抵达,没成想他竟提前微服前来。
逸娴瞧着弘历身边只带着娴贵妃,富察皇后并未随行,心中有些诧异。
此时瞧见娴贵妃身上僭越的正红衣衫,逸娴更是忍不住皱眉。
“皇后丧子没多久,身子骨可还好些?”逸娴存心要给皇后立威。敲打敲打过于僭越的娴贵妃。
紫禁城里那些事情她都知道,富察氏性子善良敦厚,压根斗不过眼前这位乌拉那拉一族甄选出的女子。
若非四爷拦着,她早就杀去紫禁城为富察氏撑腰。
“嗯,好些了。”弘历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
“皇后总是老样子。”站在一旁的娴贵妃应了一句,面色似乎有些大高兴。
逸娴面色沉静,看着眼前这个乌拉那拉氏一族的女子,忽然有些后悔当年将她留在弘历身边。
想起宫中传来密报,弘历的嫡子被那拉氏用手段除去,她心中就忍不住发憷。
富察氏那孩子她见过,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乌拉那拉娴珍此刻心中有些不快,她明明站在婆母面前,可婆母却在追问富察氏那贱人。
她心不在焉的与万岁爷和太上皇一道用膳之后,转身就将心腹容嬷嬷叫到跟前,与她窃窃私语了一番。
晚膳之后,逸娴坐在梳妆台前,拿起富察氏曾经送给石榴手串,开始睹物思人。
“哼,这娴珍从来没给我准备什么东西,倒是富察氏每年都念着我。”
“爷和汗阿玛亲自挑选的儿媳,自然是极好。”胤禛端来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与娴儿一道泡脚。
逸娴将足尖轻点水面,被烫的龇牙咧嘴,四爷倒是面不改色,径直将双脚踏入热水中。
逸娴等了一会儿,才将双脚浸入水中,踩在四爷脚背上,用脚尖替四爷搓揉脚背。
“哼~”逸娴嘴上虽然哼着,但心里清楚,娴珍的品性的确比不得富察氏。
哥哥将娴珍训练成了善于宫斗的怪物,难怪历史上,她会落得与弘历断发断情的下场。
“爷记得与宫里的奴才说说,让多他们照料照料皇后。”
“好。”胤禛捧起娴儿湿漉漉的玉足,替她仔细擦拭水渍。
“主子,富察皇后来给您请安了。”
“快将她请到前厅里。”逸娴匆忙起身披衣,与四爷来到前厅里。
“锦兰,你舟车劳顿辛苦,不必特意来瞧我们。”
“汗阿玛,皇额娘圣安。”
逸娴满眼笑意,将富察氏搀扶起身,竟看见她有些苍白的脸颊。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亏待了这么好的姑娘,逸娴有些愧疚的握着她的双手,凝噎不语。
富察氏与太上皇夫妇寒暄之后,就回到万岁爷屋里。
“皇后,快来喝药。”
“臣妾多谢万岁爷挂念。”富察锦兰接过万岁爷手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朕还有诸多公务要忙,你先歇息,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臣妾恭送万岁爷。”
富察锦兰目送万岁爷离开,久未回神。
“娘娘,万岁爷和娴贵妃如此对您,还不如将您废后。好歹还有条活路!”
一旁的老嬷嬷将药碗丢进了痰盂里。
“这就是我的命。嬷嬷,快帮我扎针,将毒逼出来。”富察锦兰叹息道。
老嬷嬷边垂泪,边开始施针,替皇后解毒,可她解毒的速度,压根赶不上万岁爷和娴贵妃轮流对皇后投毒的速度。
皇后亦不曾反抗过,只默默承受,她这是想以自己的死,来无声抗议这二人对她的不公。
服侍皇后娘娘睡下之后,老嬷嬷盯着皇后苍白铁青的睡颜,最后一咬牙,往东边的院子里走去。
第二日一早,乌拉那拉娴珍亲自伺候万岁爷用膳之后,就提来食盒。
“万岁爷,臣妾要给皇后娘娘送药了。”
“难为你了,时刻念着她。”弘历伸出指尖,勾了勾珍儿的鼻子。
又忍不住与她温存片刻,这才准备去见朝臣。
可他才行到廊下,却被汗阿玛身边的苏谙达拦住去路。
弘历一头雾水,跟着苏谙达来到一处屏风后。
此时隔壁屋子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弘历侧耳倾听许久,这才认出是皇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