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今儿咱去金陵城逛逛可好?食宿我全包了。”
“这还差不多。”逸娴将荷包里最后一块碎银子丢给芷晴。
他们晚膳还没吃,就驱车赶往歌尽盛世繁华的金陵城。
如今大清并未闭关锁国,而是打开了几个通商口岸,与洋人互通有无。
金陵城内,能瞧见许多洋人金发碧眼的面孔。
甚至还能看见洋人开的医馆,当然,洋人的传教士,依旧被四爷和弘历父子封杀在国门之外。
逸娴和芷晴二人在前头买买买,四爷和八爷不知去了哪儿。回来之时,兄弟二人各自拎着锦盒。
胤禩眼馋的看向四哥手里的龙泉印泥,那可是一两黄金一两泥的龙泉印泥啊,四哥竟买了一匣子,随随便便就价值万金。
“八弟这砚台倒是稀罕物。”胤禛眼热的瞧了瞧八弟手里那哥窑的孤品。
“爷买什么好东西了!”逸娴瞧见四爷鬼鬼祟祟的将一个小盒子背在身后,匆忙走到四爷面前。
“买了印泥。”胤禛老老实实的说道。
“多少钱?可别再让人骗了。”逸娴忧心忡忡看向四爷,这男人是附近街巷里出名的散财童子。
附近的店铺每回就捡着最贵的东西,卖给四爷这冤大头。
“五两银子一盒。”胤禛朝着八弟投去求救的眼神。
“嗯嗯,对对对。”
站在娴儿身边啃鸭脖的芷晴见八爷反常的态度,她扯了扯嘴角,看破不说破。
“爷手里拿的什么好东西?”芷晴故意问道。
“方才在地摊上随便买的砚台。不过二两银子。”
胤禛嘴角忽然绽出一抹笑意来:“八弟,四哥很喜欢这砚台,给你二十两银子,可否割爱?”
“这..”胤禩一脸为难看向四哥,四哥的龙泉印泥虽然不菲,但他的哥窑孤品亦价值千金。
“爷莫要小气,四哥,反正你这印泥买那么多也用不完,不若我们用砚台换您一小盒印泥可好?”
这下轮到胤禩忍俊不禁。
“哎呀,四哥,那怎么好意思?”胤禩说着,就迫不及待,将手里的砚台塞到四哥手里。
这龙泉印泥可遇不可求,他得狠狠宰四哥一回,让他肉疼。
胤禛目光幽幽,盯着八弟将半匣子的印泥都拿走,有些郁闷的皱眉。
胤禩见状,蔫坏的取了一小盒印泥,还给四哥。
兄弟二人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就连出门喝杯茶,都需包下整座茶楼,一来二往,就失了财政大权。
今儿若非瞧见心头好,绝舍得花钱。
逸娴和芷晴对视一眼,二人从对方眼中瞧出了幸灾乐祸。
她们怎会瞧不出自家男人手里的东西价值不菲,瞧瞧,她们就知道自家男人藏小金库了。
几人又逛到官窑瓷器铺子,一屋子少女心的浮夸颜色,让胤禛忍不住皱眉。
“哎呦,娴儿你瞧瞧你家弘历这农家乐审美,可比他阿玛差远了。”
芷晴指着一个粉嘟嘟,色彩妍丽的梅瓶吐槽道。
逸娴定睛一看,也被这梅瓶喜庆的撞色逗乐。
四爷内敛,不喜欢张扬,所以四爷执政时期,官窑的瓷器,以黑色等大气磅礴的颜色为主。
她也没想到原来她的弘历还藏着少女心,这些颜色她喜欢极了。
“掌柜的,这个,那个,还有那两个不要,其余都我都要了!”逸娴豪爽地说道。
胤禛默默放下一尊丑哭的梅瓶,这农家乐审美的儿子,喜好全随他额娘!
“说起弘历,他正在准备第一次南巡。”胤禩忽然想起今儿收到紫禁城来的折子。
“弘历那孩子估摸着想来瞧你们了。”
“微服悄悄来即可,何必劳民伤财。”胤禛语气有些不悦。
“你以为弘历和爷当年一样穷呀?你抠抠搜搜的可留下不少家当呢。”
“哼!若没爷省吃俭用,这混小子岂有银子挥霍?”
回到屋内之后,逸娴假装生气,抱着手臂看向四爷。
“呦呵,四大爷,您藏的可够深啊!”
胤禛捏着砚台的手颤了颤,每回她唤四大爷,总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逸娴朝着四爷摊出手掌,这男人极为识相的将书籍夹层里的银票取出,放在她手里。
“还有呢?”逸娴并未接过四爷递来的银票。
“哦..”胤禛将垫在花盆底下的银票取出,乖乖递给娴儿。
“还有~”
......
守在门外的苏培盛瑟瑟发抖,脚尖死死蜷曲在一块,四爷书房里的小金库,已然全军覆没了。
如今爷所有的指望,只有藏在他这个奴才身上的最后几张万两银票了。
苏培盛攥紧拳头,一副似死如归的模样,他得替爷好好守住这最后一点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