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妇,你在威胁谁!”德妃气得面目狰狞,抬手就甩了那拉氏一耳光。
“那就拭目以待吧。”逸娴口中溢出猩甜,讥诮的看向德妃与弘历。
“弘历,哀家觉得这贱人定在朝堂上动了手脚,你快些将你十四叔从皇陵召回,共商大计。”
德妃已然迫不及待的想利用弘历,将十四爷召回紫禁城。
逸娴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缓缓走到桌前,端起放在桌案上的汤药,那汤药早就凉透,四爷的衣襟也洒满了漆黑的药汁。
逸娴心疼的用帕子擦拭四爷沾满汤药的脸颊。
“弘历,快将玉玺给哀家。哀家替你保管,别丢了。乖。”
“孙儿自己保管即可。孙儿还要带玉玺前往军机处,孙儿先行告退。”
逸娴坐在四爷床前,冷眼瞧着德妃满眼焦急追着弘历,二人前后脚离开了养心殿。
此时养心殿内,只剩下逸娴一人在照料四爷,甚至没个太医看护。
“主子,奴才担心四阿哥会吃亏。”苏培盛站在门口,小声提醒道。
“随他吧,进来与我一道给万岁爷擦身更衣。”
四爷若知道他昏迷之时,身上脏兮兮的,定会不高兴,她现在只想陪在他身边,好好照顾他。
替四爷换上一身干净衣衫之后,逸娴将太医端来的药,统统倒进了花盆里。
太医院定是康熙爷留给弘历的暗中势力,谁知道太医给四爷喝的到底是什么。
所有四爷入口之物,她只能亲自试毒,再用嘴喂四爷,如今四爷只能靠着参汤吊着一口气。
傍晚时分,德妃怒气冲冲的来到养心殿。
逸娴正在给四爷擦脸,见德妃来者不善,逸娴将手里的帕子递给苏培盛。
“贱人,定是你干的好事,你快让弘晖那几个阿哥立即入宫侍疾,还有那龙佩,胤禛还在病中,何时让胤禩和胤祥那两个混球当摄政王!定是你干的好事!”
“太后高看我了,我成日里就在后宫中拈酸吃醋,哪儿有那么大的能耐牝鸡司晨,能搅动前朝的事情。”
“你!”
德妃被那拉氏暗讽牝鸡司晨,顿时无话可说,可直觉告诉她,朝堂上那些糟心事,定与那拉氏这贱人脱不开干系。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哀家是太后,即便不能插手前朝之事,在后宫收拾你这个贱人,也是绰绰有余。”
“如今你连个庶妃都不如,你的生死,全凭哀家一句话。”
“来人,将那拉氏这贱妇贬为辛者库贱奴,拖出去。”
逸娴身上的衣衫被两个老嬷嬷剥掉,那二人架着她来到辛者库中。
从未想到,她竟然有从嫡福晋沦为贱奴的一日。
若她记得没错,德妃从前帮着管理后宫,慎刑司是德妃最忠诚的走狗。
她才换上一身陈旧的宫女服,就有两个陌生的太监,面色不善来请她前往寿康宫。
原以为是德妃想要羞辱她,没成想竟然是七公主。
七公主的额驸英年早逝,这些年来,她都在紫禁城里陪着德妃。
眼见七公主手里捧着佟佳淑媛的灵牌,逸娴心中暗暗叫苦。
“别伤了我腹中的龙嗣,其余任凭公主处置。”逸娴护着肚子,语气中带着祈求。
“贱妇,若非你心肠歹毒,如今这嫡子定在淑媛姐姐腹中。”
七公主招招手,就有两个老嬷嬷阴恻恻的朝她走来。
二人手里还捻着一寸多长的银针。
“辛者库贱妇又岂能污染皇家血脉。”七公主抱紧怀里的灵牌,目光怨毒看向那拉氏。
“放开我!”逸娴被两个大力太监按在地上动惮不得。
一寸多长的银针,缓缓楔入她的指缝中,钻心的剧痛让她疼得惊呼不已。
“你们使把劲,没吃饭吗?这贱妇如今只是辛者库贱奴,没资格蓄甲,拔掉。”
德妃站在寿康宫外头,听着里头的惨叫声,直到听见小七命人将那拉氏腹中的孩子打落,这才不急不缓,姗姗入内。
刺鼻的血腥味冲的她头疼,德妃嫌恶的用帕子捂着嘴角。
“小七,好歹是你皇兄的孩子,且留下吧。”
德妃心中盘算,若将来她的小十四无法登基,那么当个有实权的摄政王也好。
到时候只要扶持那拉氏腹中的孽种当傀儡,将他教导成废物,小十四定还有机会登上皇位。
“弘历在何处!”
见德妃独自回来,与她形影不离的弘历,竟没有出现,逸娴心中忐忑。
“那孩子偶感风寒,在乾西四所歇着。”
见德妃的眼神有些飘忽,逸娴心中骇然。
“奴才毕竟是弘历的额娘,奴才想去照料弘历。”
“滚下去吧。”
如今整座紫禁城都在她的掌控中,德妃压根就不怕那拉氏能翻出什么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