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儿子还需去伺候皇玛法,先行告退。”
“弘历,你不先与额娘一道用膳吗?你还未瞧过你五弟。”
“儿子瞧过了,五弟煞是可爱。”弘历几乎头也不回的离开。
待到弘历离开之后,逸娴吃过午膳就被弘晖和弘煦兄弟二人搀扶去散步。
才回到屋内,两个儿子忽然曲膝跪在她面前。
“晖儿,煦儿,你们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难处?”
“额娘,求您别让四弟当储君,这储君尚在襁褓中的五弟当都成,若四弟当上储君,今后他登基,我们兄弟几人,定没活路。”
逸娴咬唇,不知为何晖儿几个兄弟,对四子弘历如此有偏见。
“王爷回来了。”就在此时,门口传来春嬷嬷的高声提醒。
“在做什么?”胤禛见两个儿子曲膝跪在福晋面前,诧异挑眉。
“阿玛,儿子在求额娘别让四弟当储君,我们兄弟几人,愿意拥护五弟为储君。”
大阿哥弘晖愤愤不平的说道。
“胡闹,阿玛何时说过让弘历为储君?”胤禛面色不悦的训斥儿子们。
“儿子们和阿玛一样,凡事听额娘的。”二阿哥弘煦笑眼盈盈看向额娘。
这个家里真正当家做主的是额娘,只要额娘点头,阿玛点头只是时间的问题。
“储君之位能者居之,你们阿玛自有决断。”
逸娴将儿子们搀扶起来,温声安慰道。
“储君之位需慎之又慎,你们额娘说得对,能者居之。”胤禛牵起福晋的手,一家子来到前厅用点心。
膳食才用到一半,圆明园那忽然传来消息,康熙爷吐血了。
四爷甚至来不及更衣,就匆匆赶往圆明园畅春园。
接下来的时日,京中局势愈发紧张。
前来雍亲王府拜谒的命妇络绎不绝,逸娴只以五阿哥还小,需她亲自照料为由,让两个儿媳帮着应酬。
不得不说,四爷替晖儿和煦儿挑选的儿媳果然秀外慧中。
出自世家大族的女子,仿佛天生就适合这些觥筹交错的场面。
康熙四十六年,除夕夜。
畅春园内,康熙帝面色枯槁,双目却炯炯有神。
此时胤禛跪在汗阿玛床前,手里攥着汗阿玛亲笔所书的传位诏书。
“弘历是个好孩子,下一任皇帝,必须是他,咳咳咳...”
“胤禛..你是个好孩子,唯独那拉氏..朕断不能将她留在你身边祸国殃民。”
“朕知道你对那拉氏狠不下心肠,朕已命人去替你解决那拉氏,咳咳咳...”
“汗阿玛!”胤禛满眼惊恐,起身就要冲出殿内。
“胤禛,你手里的诏书,朕尚未绶玺,等同废纸,你想清楚。”
“没有朕的传国玉玺,你这皇位,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胤禛!咳咳..”康熙帝满眼失望,眼睁睁看着他最看重的四子为了个女人,不顾江山社稷,决然离开。
那决然的背影,让他想起幼年之时,他的汗阿玛抛下大清江山和幼年的他,去五台山为董鄂氏那贱妇剃发修行。
“逆..逆子!”康熙帝暴喝一声,眸中光芒渐渐涣散。
“汗阿玛!呜呜呜...”
守在汗阿玛床前的诸皇子皆是满眼悲恸,嚎啕大哭。
哭过几声之后,八贝勒胤禩和十三阿哥胤祥,九贝子胤鎕最先止住哭声,纷纷前去稳住大局。
“八哥,如今我们的机会来了,不若趁着四哥尚未登基,我们去笼络旧臣..”
“九弟住口,这皇位只能由四哥来坐,即便我勉强坐上去,咱所有人加起来,都斗不过四哥。”
八贝勒胤禩岂能对皇位没有想法,但如今巡防营和九门提督,甚至连大内侍卫都是四哥的心腹。
军中俨然更是唯四哥之命马首是瞻,他拿什么争?
“怕什么,咱有十四弟,他如今坐拥西北三十万虎狼之师,只要咱..”
“住口!”八贝勒胤禩勃然大怒,转身又将不知审时度势的九弟,训斥了一顿。
九贝子胤禟被素来温驯的八哥给骂傻了,愤恨的直跳脚。
转头就去给远在西北的十四弟修书一封,共商大计。
如今只要找到传国玉玺,就能号令诸侯,他必须博一博。
雍亲王府。
逸娴曲膝跪在地上接旨,她从未料到,康熙爷临终前,竟亲自下了一道赐死她这个嫡福晋的圣旨。
而传旨之人,竟会是她的亲儿子弘历。
“额娘,儿子求您上路可好!您难道要连累阿玛当不成新君,连累儿子们被所有人耻笑?”
“你阿玛为何当不成新君?为何额娘的存在,会让你们兄弟被人耻笑?”
逸娴有些失望的看向四子弘历。
“皇玛法的传位诏书,并未绶玺,传国玉玺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