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俄罗斯??”
逸娴难以置信的揉揉眼, 她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欧洲。
“什么螺蛳?对面的番邦叫罗刹国, 这是罗刹国与大清的边界, 瞧见那大湖了吗?那叫贝加尔湖。”
“你们是谁!”逸娴警惕看向盯着她的蒙古老妪。
那日,她骑马离开王府, 路过一处巷子之时,马蹄竟陷入一处深坑内。
她还没来得及求救,陷阱内竟升腾起一团红雾, 她从缝隙里眼睁睁看着暗卫在头顶上方逡巡。
可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后意识渐渐模糊,直到彻底陷入无尽黑暗之中。
“我?我也不知我如今是谁。可我知道, 你是雍亲王嫡福晋,你将会是让大清亡国的女人。”
“咳咳咳咳..”
眼前这个蒙古老妪, 似乎看着身子骨不大好,才说几句话,她的婢女就开始取出好多颜色不一的药喂她服下。
马车越往前走, 与罗刹人缠斗的准噶尔草原儿郎就越多。
“你看, 那马奴的贱种, 即便当上大汗又如何?还不是天生奴性使然,我让他带着准噶尔去死,去与罗刹国以卵击石,他怎敢不从。”
“还有大清,雍亲王为西北军主帅,与策凌的精锐打的不可开交,你说罗刹,会选择攻大清,还是攻准噶尔?”
“只要我手里握紧你这把锋利的刀子,我将所向披靡。”
“不,不是我!”逸娴捂着耳朵不想听这些危言耸听。
可漫山遍野的火铳声此起彼伏,还是无情钻入她耳中。
她不想看见生灵涂炭,可最终还是变成了祸国妖姬。
“主人,大清派出索额图和佟国维这两个老狐狸为和谈使者,秘密与罗刹人在尼布楚秘密结盟,一道消灭噶尔丹。”
逸娴暗暗心惊,噶尔丹并没有死,那么策凌作为噶尔丹的儿子,为何能当上汗王。
他定是背叛了噶尔丹,裂土分王了!
“咳咳咳...让萨满巫医来!”
逸娴被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连拖带拽到一旁的枣红马上。
那枣红马的缰绳,被一个穿着玄衣,满脸络腮胡子的清瘦男子牵着。
此时那马车内传出数道低呼,又有许多仆从们惊呼着去前头的马车里取东西。
逸娴浑身瘫软伏在马背上,连翻身下马的力气都没有。
她急的直冒冷汗,看周围的环境,她竟整整从皑皑白雪之时,昏迷到如今的料峭时节。
浑身的关节许久未动,她此刻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该如何逃生?
队伍行出一处胡杨林之后,视线豁然开阔,远远地竟见一座活口的坎儿井。
坎儿井!这些坎儿井内水道错综复杂,几年前她曾经跟着策凌在坎儿井内多次逃出生天。
她心里这苦恼该如何利用坎儿井逃生,忽而原本牵马的男子,忽然跃上马背,伸手抱住她的腰。
“放开我!”
身后的男子扬鞭策马,二人狂奔向坎儿井。
数道羽箭擦过耳畔,呼啸而过,逸娴惊得缩在男子怀里。
熟悉的兰麝之气,伴着一股汗味让她顿时一激灵。
是他,他不是应该在和年侧福晋卿卿我我?还来寻她这个旧爱做什么。
逸娴吸了吸鼻子,用手肘戳了戳身后的男人。
“你走,我不要你管,策凌会来救我!”
“我去当策凌的王妃,你当你的雍亲王,不必再来招惹我。”
“好,等爷战死沙场,你嫁给谁都成,只别来爷坟前告诉我。”
听到四爷说死,逸娴眼角泛酸:“我偏要带新夫每年都到你坟前走一趟,我还要与他生儿育女,儿孙满堂...我还..”
听见身后的男人愈发粗重的喘息,愤怒咬牙的咯咯咯声,逸娴匆忙噤声。
就在此时,四爷忽然将她推开,迫使她趴在马前,不再与他贴紧在一块。
马儿行到坎儿井一侧之时,四爷抱紧她,二人径直跃入井中。
料峭寒春之时,坎儿井内甚至还有许多冰棱。
逸娴拼尽全力挣扎,可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她被四爷死死抵在怀中,二人随波逐流于暗无天日的坎儿井内。
此时她的周身在冰冷的井水刺激下,慢慢恢复感官。
她紧紧抱着四爷的肩,忽而摸到一簇箭矢,那箭矢落在四爷后心处。
难怪他方才忽然将她推开,原来他中箭了。
“胤禛!”
逸娴胆战心惊,捂着还在冒血的伤口,不知所措唤着四爷的名字。
“娴儿,不要走...”
四爷冰冷的唇贴着她耳畔,无力呢喃。
“好好好,我不走,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快和我说说话。”
逸娴绝望捂紧四爷的伤口,可温热的血,却如泉涌般,从她指缝间流淌出,她甚至能感觉到四爷身上的温度愈发冷的让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