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极是贴心的往人少的暗巷里穿梭,慢慢悠悠的往僻静的雍亲王府角门赶车。
可即便那马车门再厚实,也挡不住福晋撒酒疯后变得言行无状,苏培盛硬着头皮,瞧着路过之人纷纷捂着嘴角偷笑,登时面红耳赤。
“爷,您需克制些。”苏培盛压着嗓子提醒王爷。
“嗯。”马车内传出王爷沙哑染着欲.色的低语。
马车从王府后门径直入了福晋院里,苏培盛将马车停在院内,就捂着眼睛背过身去。
直到听见福晋院的房内吱呀的响声,苏培盛才转身回到房门前守着。
原以为今夜又要折腾许久,可爷才弄了两回,竟披衣起身,将他唤到偏殿。
“去找那封和离书,整座王府每一个角落都不得遗漏。”
“嗻。”
苏培盛苦着脸,去寻人搜索王府,这些年来,爷从未间断过搜寻那和离书。
可王府中连耗子洞,和密道里都来来回回搜了数遍,就是不见那和离书的踪影。
胤禛转身回到屋内,开始轻手轻脚在福晋屋内搜寻。
直到天已破晓,他彻夜不眠搜寻许久,那该死的和离书依旧杳无音信。
胤禛疾步走到福晋面前,掀开覆盖在她身上的锦被。
锦被之下,是福晋不着寸缕的曼妙身姿,布满吻痕。
她身上已然再无任何藏匿之处。
胤禛懊恼至极,那封和离书,竟成为他此生最难堪和畏惧的把柄。
而握住这要命把柄之人,还是他挚爱之人。
伤神之际,胤禛失魂落魄起身披衣。
“嘤...”床榻上,逸娴只觉得浑身酸痛,她睁开眼,竟看见四爷正在床前穿衣衫。
身上熟悉的感觉让逸娴登时惊醒,可恶,这男人竟然趁着她酒醉之时,强幸她。
“无耻!”逸娴气得抓过一个抱枕,丢向四爷。
“苏培盛,备避子汤!”逸娴咬牙切齿的用锦被蒙住脑袋。
胤禛攥紧拳头,眸光幽幽盯着隆起的锦被。
“谁敢让福晋喝避子汤,杀无赦!”
才迈出半步的苏培盛,顿时吓得收回脚步。
胤禛气得面色铁青,他没等来福晋的服软,却等来她剑拔弩张的胡搅蛮缠。
即便她软语哄一哄他,哪怕哄一句,他都不会如此难堪。
“祝雍亲王和年侧福晋早生贵子,白头偕老!”锦被中传出呜咽的哭声,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听着呜咽的哭声,胤禛一颗心揪得生疼。
他不喜欢年氏,可他喜欢年家在军中的势力,喜欢看十四弟为得不到年氏,而癫狂无状的丑态。
即便他不喜欢年氏,她注定只能是他的侧福晋。
府里那么多摆设,多加一个年氏又何妨。
他要用征服,平息所有的不服。
包括征服女人。
胤禛默然矗立在床前,压下拥抱福晋的冲动,直到锦被之下,再无哭声,也不见她服软,他有些恼怒的转身拂袖而去。
“禁足一个月。”
门外传来四爷凉薄的声音,渐渐消散不见。
逸娴强撑起身,用了事帕子擦了许久,那儿仍是不干净,于是又羞又怒的裹着宽袍去沐浴。
沐浴之后,春嬷嬷拎着食盒入内。
“福晋,您快悄悄趁热喝。”
“还是嬷嬷对我最好。”逸娴感激的将春嬷嬷端来的避子汤一饮而尽。
服下避子汤之后,她又味同嚼蜡的吃了几口早膳。
正要到小花园里去散散心,忽而被翠翘拦住去路。
“福晋,爷让您禁足一个月,您还是乖乖在院里走吧。”
逸娴冷眼看着翠翘躲闪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径直冲出福晋院里。
隔着福晋正院侧方,不远处的关雎轩大门口,正张灯结彩,披红挂绿。
侧福晋与侍妾格格们入府不同,算是半个妻,与她这个嫡福晋一样能入玉碟,同为有诰命的命妇。
也不知四爷纳年氏为侧福晋的隆重程度,可否压过乌拉那拉素娴。
逸娴有些疲惫的轻叹一口气,转身回了福晋院里。
孩子们昨儿夜里,就随康熙爷前往畅春园里伴驾,武格格和刘格格今日被四爷赐回门。
大过年的,偌大的王府,她竟连一个吐露心声的人都没有,她甚至不知该去哪。
她在屋内枯坐一整日,直到晚膳之后,苏培盛来说四爷今儿夜里歇在前院,她终于起身,走到梳妆台前。
再踏出屋内之时,翠翘就见福晋满脸笑意,款款朝前院走。
“翠翘,好生盯着他们布置明儿纳侧福晋的物件,莫要怠慢了年妹妹。”
“去把库里最奢华的波斯红毯取出来,铺在角门处,恭迎侧福晋入府。”
翠翘满眼诧异,看着福晋积极的张罗明日年侧福晋入府的事项,一扫方才颓丧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