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枕头捂着脸,听见四爷又心疼懊恼的说了句对不起,感觉到那一凉,四爷竟轻手轻脚的给她那儿抹药膏。
“爷倒是小瞧了她,方才入了她屋内,苏培盛先行入内,屋内不曾有熏香,爷更不曾触碰任何入口之物,没成想..”
“不怪爷,她本就是医女,莫说爷,就算我去,也一样会着了她的道。”
“她如此着急的想要让爷宠幸她,定是想让爷糊里糊涂喜当爹。”
“娴儿,爷想杀....”
逸娴见四爷满脸杀气,登时惊得伸手捂着四爷的嘴:“爷,我曾答应过阿玛,不能杀她。”
胤禛垂头丧气将下巴支在福晋肩胛,无奈的轻叹一口气。
“好。”
......
西苑内,乌拉那拉素娴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气得面色铁青。
包括枕头芯,和她现在穿的肚兜,都被春嬷嬷以府邸里浆洗衣衫的奴才染了疥虫为由,给从里到外换个遍。
整个西苑包括墙角细缝都没放过,完了,她苦心孤诣多年,搜罗来的宝贝,统统都没了。
就连她身边的奴才,都换成了生面孔。
可她并未觉得多害怕,反而有些得意,如今她靠上太子这棵大树,又怀上东宫的子嗣,谁敢动她半分?
她昨夜下了猛.料,为的就是想让腹中的孩子,能冠冕堂皇的降生,偏四哥哥却挡她的路。
乌拉那拉素娴心中不免犯嘀咕,四哥哥他到底是不是正常的男人?竟能扛得住那天竺来的神药!
联想到偌大的四贝勒府里,只有那贱人为四哥哥诞育三个小阿哥,其余后宅女子皆无所出,乌拉那拉素娴心下骇然。
定是那个贱妇给四哥哥下了情蛊,她听闻苗疆有一种情蛊,中蛊之人只会对下蛊之人动情,旁人即便下药,也无济于事。
她着实后悔当这个该死的侧福晋,如今被这低微的身份束缚,该如何入东宫?该如何当皇后!
想起这个孩子无法名正言顺的生下来,乌拉那拉素娴心急如焚,慌忙要去找太子商议。
“来人!备车,我要入宫给德妃娘娘请安!”
福晋院里,逸娴听见女主又去了紫禁城,忍不住摇头,她发现在四爷面前,保住女主的命愈发吃力。
午膳之时,四爷下朝归来,逸娴边帮四爷换下朝服,边和四爷说叨孩子们今儿学了几个字。
“娴儿,准备一下,明日爷带你和西苑,去紫禁城里赴中秋家宴。”
“还是别让她去了吧。”听见西苑要去,逸娴忍不住眉头突突跳。
“汗阿玛会亲自主持家宴,她是入玉碟的侧福晋,必须参加,你需派人看着她,别让她借机闹事。”
胤禛扶额,他愈发压不住对西苑那个女人的杀意。
逸娴无奈之下,只能让春嬷嬷明日亲自跟在女主身边看着,以防不测。
一家子吃过晚膳之后,四爷去书房里看折子。
逸娴让春嬷嬷和翠翘,带着孩子们去小花园里散散步后,就焦急回屋翻箱倒柜,寻高领旗服和荣华。
脖子上那些四爷昨儿夜里留下的痕迹颇为明显,若不遮一遮,她都不好意思去赴宴了。
胤禛进来之时,福晋正在换衣衫,屏风上堆着好几套款式不一的新衫。
“在做什么?”胤禛从福晋身后将她拥入怀中。
“咳..我脖子上都是爷留下的痕迹,得用荣华领巾遮一遮,才好意思去赴宴。”
胤禛顺着福晋纤手所指的方向,看向她的细颈,眸色暗了暗。
很想要她,可她还肿着,他只能忍着。
“苏培盛,将福晋的吉服改改,领子竖高些。”
门外的苏培盛应了一句,就垂着脑袋入内,将福晋放在屏风上的吉服捧了出去。
……
第二日中秋佳节,因着她和四爷要去紫禁城里赴晚宴,贝勒府里的中秋家宴,就定在午膳之时。
西苑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参加府邸的家宴。
此刻饭厅内安静极了,四爷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逸娴虽知道四爷在外头应酬一向如此,但仍有些不习惯。
给众人赐下中秋赏赐之后,她就领着孩子们,回去准备紫禁城里的中秋家宴事宜。
才踏入福晋院里,她就让人准备了一桌席面。
四贝勒府邸里的家宴,此刻才算真正开始。
她才换上常服没多久,四爷就回来了。
一家子坐在圆桌旁,在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吃过中秋家宴。
晌午之后,逸娴穿戴好吉服,和厚重的冠子之后,她梗着脖子在翠翘的搀扶下,来到朱轮马车里。
马车内,四爷已然换上石青色皇子蟒袍,在马车帘子放下那一瞬,他就将她搀入他怀中搂紧。
她头上沉甸甸的冠子,早已第一时间被四爷取下,与四爷的顶戴,一块被放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