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
这会功夫徐秀越就不说什么近视的问题了,反正也就这一次。
一路向府城去,徐秀越就见地面上的血气越来越少,翻过一个高坡之后,便消失无踪。
徐秀越松了口气,若是蔓延到府城,事情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等到第二日傍晚,三人才看见府城的大门。
府城城墙高耸,看起来应该是石头垒起来的,呈一个小角度的斜坡状,上面甚至还有卫兵站岗。
比起前世经历过千百年历史磨砺的残垣断壁,当身处这个朝代,直面这种可以保卫领土高度的城墙时,徐秀越才感到,如今的自己就像一粒尘埃,无比渺小。
城门上空正中刻了一个“安”子。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安河城。
天色渐晚,约莫着快要到关城门的时候了,但城门前依旧
排着不长不短的队伍。
这些人中,有穿长衫的读书人,也有背着箩筐挑着扁担的货郎,还有些衣着朴素的,应该是附近的人家。
徐秀越三人排到后面,陆陆续续又有人排到了他们身后。
进城的速度不慢,很快就轮到了他们,卫兵检查一番他们的包裹后,却不让他们进门,而是伸出了一只手,放到何三郎的面前。
“啥?”
何三郎一脸懵,那官员站着跟何三郎坐着差不多高,身材干瘦,脸上有浓重的黑眼圈,瞧着不太健康的样子,气势却很足。
他也不说话,只朝着何三郎勾了勾自己的手指。
何三郎完全搞不清楚什么情况,徐秀越却刚才就注意到,前面排队的人都自觉往卫兵手里放了点什么,再联想到前世看过的古装剧,徐秀越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
她学着前面人的样子,从包中摸出十枚铜钱,攥着放进了那人手中。
卫兵张开手瞧了一眼,瞬间勃然大怒,一下子将铜钱扔到了地上,怒目而斥:“打发叫花子呢。”
徐秀越愣了下,心说十枚铜钱也不少了吧,她本来还想只给个两三文意思意思,不过想着初次来安河城,这里又是府城约莫消费高点,这才给了十文,没成想,还是少了。
徐秀越看了看周围的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她就知道,这里的吏治绝对非常不清明,才会将一个守门小兵,都养的胃口都这么大。
何四郎是个读书人,不管是读书人的矜傲还是学到的道理,都让他气愤,一则气愤这人轻贱旁人,二是气他公然索贿。
徐秀越当即上千一步,挡在了何四郎身前。
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他们只是普通百姓,再加上之前婉君的话,让徐秀越举动上更为谨慎。
她既没有金手指,也没有主角光环,一个老太婆更是没有被哪个王爷侯爷瞧上,还是老老实实遵守社会规则,免得惹麻烦的好。
耽误了何四郎考试是小,要是耽误回家逃难,那就没地方哭了。
徐秀越一边给何三郎使眼色,让他去将铜板捡起来,另一边则是面色愁苦、犹犹豫豫地从包里掏出一小块碎银,眼瞧着足有三两之重,不舍地放入卫兵手中,还要赔个笑脸:
“是我们不懂规矩,军爷见谅。”
卫兵看了眼掌中的碎银,这才满意,又上下打量了何四郎一眼,嗤笑一声,摆摆手放行。
三人没再吭声,进城走了段路,何三郎才像是松了口气般感叹道:“这也太贵了……”
徐秀越没回应,她知道进城的费用肯定不是三钱这么高,不然不会有这么多老百姓还能进的起城。
她之所以给这么多,是因为知道卫兵肯定是心胸狭隘之人,第一次给少了,第二次若是还少,恐怕要发难,为了避免麻烦,她才会给出三钱。
这些银子,不至于太少,也不至于让别人觉得她太有钱,起了贪念。
何四郎没考虑这么多,只是一脸愤然道:“贪污索贿,国之蛀虫。”
徐秀越第一次见何四郎如此愤愤,不过少年郎忧国忧民也不是坏事,就鼓励道:“你要想整治他们,就得站的比他们更高。”
何四郎若有所思,没再出声。
徐秀越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骑着驴子看城里的街景。
城外荒草遍地,过了这道门,人群就熙熙攘攘起来。
挨近城门的店铺已经比县里镇上的店铺繁华许多,沿着宽敞的主路往城内走,路过的行人越发多,店铺的装修也更为豪华别致起来,人们的衣着也由粗布麻衣变成了林罗绸缎。
偶尔能看见几个穿着相同、扎着同样丸子头的少女从街上走过,应该是富人家里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