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雪？”楚蘅芜微微勾唇。
她大概明白肖檐的意思了，他在隐晦的表达爱意。
她想起肖檐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我如檐上雪，卿卿如烈阳。
她想着便有些困了，将头埋进肖檐颈窝处下意识蹭了蹭，突然道：“我有点想念公主府了，肖檐，我们会长安吧。”
她怕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今晚的这阵咳嗽来的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唯一庆幸的便是醒来的时候肖檐不在房间，她才有机会将沾了血的帕子藏起来。
“那我们明日便回长安。”肖檐察觉到她的困意，低声道：“殿下睡吧，剩下的留给臣去办便好。”
闻言楚蘅芜缓缓闭上眼睛，就那么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她睡觉轻，肖檐不敢动，只是皱眉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
明明白日里还没有这般，为什么不过几个时辰脸色变得那样苍白。
那阵剧烈的咳嗽就像是打在心中的雷，让他越发不安。
以前殿下身子骨不好时也时常生病，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日这般严重。
他低头看着睡梦中依旧不安的楚蘅芜，缓缓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好梦长安，殿下。”
第71章 归程
“殿下这段时间受到了惊吓, 一直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原本就身体虚弱，引发旧疾。”
薛凝收回诊脉的手, 目光接上楚蘅芜的视线，见她轻轻摇头，微微蹙眉。
殿下身体比她想象中的还不好, 如今看来能不能撑过半年也难说。
“只是旧疾？”肖檐桃花眼带了一丝凌厉, “昨日殿下咳嗽了许久, 往日从没有这般。”
“你怎么知道没有这般？”楚蘅芜突然出声, 打断肖檐的话。
肖檐转头，目光落在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目光一沉。
杏眼微抬，楚蘅芜缓缓道：“自三年前开始，每逢夏日便会这样，你又怎么会知道。”
闻言肖檐喉结滚动, 有些低落的垂下眼睛。
是啊，他是去岁冬日回来的，两年前一直在荆州, 又怎么会知道殿下身体如何。
他自嘲笑了笑, 失落的表情看的楚蘅芜有些难受。
但她必须这么说，不这样说肖檐就会一直刨根问底, 而她不想要他这么快知道。
“我开了药，每日早晚熬上一副，会缓解很多。”薛凝收起纸笔，先一步打断他们之间的沉默。
“薛姑娘。”楚蘅芜突然开口：“我们明日便会启程回长安, 你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薛凝愣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靳重光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靳重光目光落在薛凝身上又很快移开，沉声道：“长安来了使臣。”
有关战报的事情他昨夜才传去长安，使臣定然不会这么快的达到，想必这件事情与殿下送给太子的那封信有关。
闻言薛凝立即低头收拾药箱，低声道：“我去看看受伤的将士。”
“外面有军医。”靳重光打断她：“来的人，你也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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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蘅芜是被肖檐抱出去的，明明他的手还未好，但是抱着她的时候却丝毫不显吃力。
“本宫自己可以走。”楚蘅芜双臂无力勾着肖檐脖颈，将脸埋在他怀中，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放我下去。”
或许是昨夜没有睡好，她今日说话时都有些有气无力，只能攀附着肖檐肩膀
肖檐眸子沉了沉，却将她抱的更紧。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今日脸色有多差，他看着她的时候总会有些不安。
当真是旧疾吗。
肖檐不愿意相信，但是这是殿下亲口说的，他不得不信。
她腰间的彩色琉璃穿过他臂膀垂下，随着他们的动作摇摇晃晃，阳光照在在琉璃佩上折射出七彩光，光落在在地上，一摇一晃，晃到了楚蘅芜的眼。
她一时之间出神了，也就忘了挣扎，随肖檐去了。
肖檐注意到她的视线，问：“殿下喜欢这种颜色的光？”
楚蘅芜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下意识地点点头。
闻言肖檐不再说话，只是脚步放缓了许多，似乎想要让她看个够。
原本一炷香地时间愣生生让肖檐走了许久，他们到达前厅的时候，江淮已经喝了一肚子茶。
靳重光和薛凝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几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直到肖檐抱着楚蘅芜走进来，江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立即上前行礼。
似乎没想到楚执派来的使臣是江淮，楚蘅芜有些尴尬，匆匆示意他起来，转头瞪了一眼肖檐。
肖檐将她的怨气照单全收，却还是没有松手。
江淮也有些尴尬，连忙道：“太子殿下派臣前来护送殿下回京，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便可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