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出声,上前接过她的扇子为她遮挡阳光,笑道:“若是怕热便回房间休息。”
楚蘅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巍然不动的窝在软榻上。
还是绿倚开口解释道:“公主小时候身体便不好,每年冬天都要生病,太医便让公主每年的这个时候出来晒晒太阳。”
肖檐动作一顿,缓缓将扇子移开。
他突然想起那年冬天,他带着她从悬崖上跳下去,回来之后她便生了许久的病。
那一整个冬天,她的脸色便很不好,时常病恹恹的,瘦了一大圈。
忍不住勾起楚蘅芜的手,肖檐道:“殿下这两年也时常生病吗?”
“这两年好多了。”绿倚解释:“只有成婚第一年生了一场大病,后连年冬日殿下很少出门,自然也就不生病了。”
闻言肖檐没有说话,静静摩挲她的细瘦的手腕。她身材纤瘦,仿佛从来没有胖过,抱在怀里的时候也很轻,他单手便能搂住。
“肖檐,你这几日上朝的时候,碰到靳重光了吗?”楚蘅芜突然问。
“殿下问这个做什么?”肖檐敛眸,似乎有些不大高兴。
“我这几日想了很久,还是想不通你那天晚上说的是什么意思。”楚蘅芜睁眼,抬眸看向肖檐:“我了解他,他断然不是什么不负责任的人。”
“殿下。”肖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殿下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楚蘅芜皱眉,冷道:“我在问你问题。”
“臣也在问殿下问题。”肖檐看着她,认真道:“殿下若是喜欢臣,臣便告诉殿下所有的事情。”
“你在威胁我?”楚蘅芜眯眼。
“没有,臣只是想和殿下等价交换。”
楚蘅芜冷笑一声,重新闭上眸子,道:“本宫现在没有喜欢的人,以后喜欢的也不一定是你。”
闻言肖檐眸子黯淡了一瞬,嗯了一声,攥着她的手腕不说话了。
湿热的触感从手腕处传来,楚蘅芜皱了皱眉,不由分说的将手腕抽出,转身不去看他。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公主府的下人突然前来传话,说是门外江淮江大人来寻肖檐,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肖檐看了楚蘅芜一眼,起身正准备离开,却听到软塌上的人突然开口,道:“让他上这里来。”
步伐一顿,肖檐回身坐了回去,显然是默认了她的命令。
江淮进来的时候也没想到寿阳公主会在凉亭里乘凉,肖檐端坐在一旁,到还真有些男宠的架势。
回过神来,江淮连忙收起扇子,半跪道:“臣江淮,参见公主。”
“起来吧。”楚蘅芜声音没什么起伏,手中扇子摇晃,俨然对他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扯了扯嘴角,江淮表情严肃道:“那封信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肖檐看了楚蘅芜一眼,淡淡道:“说。”
“我当时将信交给我从长安来的家奴,他那日将信交给了驿站,八百里加急送回了长安。”江淮脸色难看道:“前几日我派人去走访。却发现送信那人在我们赶到之前竟然已经自杀了。我们在他的主持,发现了一块玉佩。”
江淮说着从袖中拿出玉佩递给肖檐,嘲讽道:“我倒是不知道,荆州的一个驿站小官,怎么有长安勋贵家的玉佩。”
肖檐看着玉佩上的刻字,沉声道:“镇国公府?”
原本闭目养神的楚蘅芜忍不住睁眼,沉声道:“拿给我看看。”
肖檐攥紧玉佩,有些吃味道:“殿下一听到镇国公府倒是来了兴趣。”
懒得理他,楚蘅芜将玉佩拿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道:“确实是镇国公府的玉佩。”
她刚刚从两人话中也听出这件事情是和送回长安的信有关,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振国公府的手笔。
“殿下。”肖檐苦笑,语气却极冷:“严世子为了娶到殿下,还真是煞费苦心呢,竟买通人篡改送给陛下的书信。”
闻言楚蘅芜皱眉,没有说话。
她也没想到严明元会做到这个地步,若是这件事情真是他做的,这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江淮倒是松了口气,道:“现在能证明这件事情与我无关了,严明元便是算准了没有人会对一封书信上心。”
肖檐看着那块玉佩,脸色沉了下去。若是这件事情和镇国公府有关,那么父亲的案子,背后必然也会有镇国公的影子。
百密一疏的应该是他才对,当初竟然没有查到镇国公的头上。
“我送你出去。”肖檐对江淮道。
突然被送客,江淮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发呆的寿阳公主,讪讪道:“确实没什么事了,殿下,臣先行告辞了。”
楚蘅芜思绪已经飘远了,扇子无意识地扇动,没有听见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