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准备离开,却听到昭武帝突然道:“过几日便是你母后的忌日了。”
“也是寿阳的生辰。”楚执回答。
闻言昭武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示意太子下去。他最近觉得精神愈发萎靡,时常打不起精神来,总是很早便睡了。
公主府
楚蘅芜从下午睡到了深夜,浑浑噩噩间,感觉有些喘不过气,迷迷糊糊睁眼,却见身侧不知何时躺着一个人。
肖檐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按在怀中,两人之间密不透风,可不就呼吸困难吗?
本就没有睡好,如今又被这样吵醒,楚蘅芜眼中几乎要映出火光,猛地咬住肖檐肩膀,丝毫没有留情。
闷哼声在头上响起,楚蘅芜松开口,透过荧荧烛光,能清晰看到他肩上的牙印。
还不解气,她刚想再要咬上去,却被肖檐按住了额头。
“殿下。”肖檐有些无奈,低声道:“臣又让殿下生气了吗?”
楚蘅芜从床上爬起来,跨坐在他身上,怒道:“你便是来扰人清梦的吗?”
她长发披在身后,居高临下看着他,眸子中皆是不满。
肖檐扣在她腰间的手突然一紧,看着她烛光下的脸,低声道:“臣是殿下的侍君,和殿下一起睡是应该的,怎么能是扰人清梦呢?臣今日在外受了白眼,来找殿下安慰,哪想殿下这般铁石心肠。”
“什么白眼?”楚蘅芜顺口问。
“是靳将军。”肖檐道:“靳将军知道臣是殿下的侍君后,便明里暗里的嘲讽殿下眼光不好,说臣是在骗殿下。殿下这般聪明,怎么会被臣骗呢?”
楚蘅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立即摇头道:“不可能。”
“殿下觉得臣是在骗你?”肖檐眸子微深,看着她线条流畅的脖颈,喉结滚动。
“靳重光不会这么说。”她很肯定,“我们认识许多年,他绝对不会说我眼光不好,要说也是说你太有心机。”
还真的说准了,只是肖檐却不大高兴,掌心顺着她的腰线往上走,问道:“殿下便那样了解靳重光?”
“不是了解,是信任。”楚蘅芜说的很肯定。
靳重光对她来说既是兄长也是朋友,她相信他。
肖檐冷哼一声,掌心微用力,将楚蘅芜扣进怀中,低声道:“殿下还是不够了解人性,尤其是男人。靳重光一个对殿下心怀不轨的负心汉,有什么值得信任的。”
楚蘅芜皱眉,正要询问他是什么意思,却发现他已经在解自己的衣衫了。
“住手。”她皱眉,低声道:“你还没吃药。”
“吃过了。”肖檐低声安抚她:“臣进来之前便吃过了。”
第49章 惊雷
弹劾肖檐的折子上了一道又一道, 大臣们的折子都快堆积成小山,却始终没有得到陛下的回复。
陛下的意思很明白,那便是寿阳公主喜欢的事情便不管。可最终还是有人坐不住, 直接将劝诫信送来了公主府。
公主府的凉亭内,绿倚将煮好的酸梅汤盛出来,低声道:“天气越来越热了, 殿下喝点酸梅汤吧。”
如今不过是五月初的天气, 外面的日头竟已经烈了起来, 晌午时候走来路上, 竟然能出一层薄汗。
公主最极怕热的,每年夏天都要靠内务府的冰块过活, 因此她早早就准备好了解暑的各种物件,避免殿下夏天的时候太受罪。
楚蘅芜靠在小榻上喝了一口梅子酸梅汤,目不转睛的看完手中劝诫信,又拿起一旁新的继续看。
这两日, 送来公主府的劝诫信几乎要堆成小山了,每一个意思都大同小异,不是在抨击她行为不检点, 就是暗骂肖檐没骨气, 趋炎附势。
骂她的话她不爱听,但是骂肖檐的她爱看, 所以还是将这些劝诫信一一看完。
“如今海晏河清,这些大臣只知道盯着皇室瞅,一点正事都不干。”楚蘅芜将信放下,拖着下巴道:“这几日肖檐上朝的时候想必会被人针对。”
绿倚点了点头, 问道:“那殿下要不要将这些人警告一番?”
“警告?”楚蘅芜直起身子,险些闪了本就有些难受的腰, “这些大人都是兢兢业业为国效力的有功之臣,他们愿意说便说,索性不会掉两块肉。”
“至于肖檐,他都说自己做好准备了,自然不用我出头。”楚蘅芜微微眯眼,用扇子挡住西移的阳光。
肖檐进来时便听到这句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这几日早朝,那些老臣没少在朝堂上明里暗里讽刺他有辱大业文臣风骨,指责他身为内阁二品大臣竟自甘堕落,不知廉耻的成了寿阳公主的侍君。
他将那些话全都当成了耳旁风,从步入官场那一刻,他就没少听到过这些话,自然不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