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宁宁的泪再次盈出,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可她向来要强,不肯轻易示弱,便故意说道:“你就不怕我与你成婚后,带着这些东西跑了,让你人财尽空?”
一句玩笑话,却让沈寒山认真思忖了半晌。
“若你跑了,我再将你追回来便是。”
“你是郡主,我是臣,追随郡主,是臣的本分。”
沈寒山拉过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囊括在掌心之中,仿佛握着倾世明珠。
“这几日我没有去见别的姑娘,而是回了趟罗城。当年情况危急,我不能带着这三书离开,只能将这锦盒藏在恭王府中。我此番,就是去取它了。”
“或许如今不是最好的时候,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不仅能做你手里的刀,也能做你的盔甲,护你一生,爱你万世。”
“宁儿,让我做你的丈夫,好吗?”
卞宁宁泪眼盈盈,一时说不出话,却反握住他的手,蹲下身去,回拥住了他。
她的泪水浸湿了他肩头的衣衫,却是欢喜的。
待她终于平复了心情,才从他怀中抽身,看着他说道:“当年我便说过,想娶我的郎君,何苦耽误良辰。身为臣子,却忘了本郡主的话,实在该罚。”
沈寒山欣喜若狂,将她一把又嵌入怀中:“该罚,确实该罚!”
二人就这般拥着,不计时辰,不念其他,满心满眼都只有失而复得的心上人。
从此,她有了真正的盟友,是她的登云梯,是她的破海舟。
是她的丈夫。
是沈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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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所求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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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可要留下?”沈寒山拥着卞宁宁,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她的脸倏尔便红了,好在一室昏暗,将那抹绯红掩盖了去。
她松开沈寒山,站起身来,说道:“你不该与我说说婚期是何日吗?”
她岔开了话头,将问题抛了回去。不怪她保守,是还未成婚,她无法跨出那一步去。
而沈寒山也并非当真有何想法,即便是有,也非此时。他就是故意逗她,想看她害羞罢了。
“婚期什么的,你无需操心,我自会安排好,你就等着出嫁便好。”他揽过她的肩,柔声说道。
“那我岂不是得从今日起开始绣自己的嫁衣了?”卞宁宁的眼里带着光,透出几分憧憬。
沈寒山却摇头:“不必,我曾说过当初我亲手为你备下了嫁衣,可不是说说而已。”
卞宁宁惊讶地看着他,却又见他走近一步,一手握上她的腰。
“不过,如今你更瘦了些,只怕尺寸有些不相合。从今日起,你便每日多吃几口,将自己养胖了就成。”
沈寒山说得一本正经,她却有些忍俊不禁:“沈少傅为我准备了这许多,我如今却不能给你什么,只怕连嫁妆都拿不出来。”
“无妨,嫁妆我也替你备好了。”沈寒山状似无所谓,字里行间却是溢于言表的爱意。
卞宁宁心中一阵暖流涌过,整个人好似都浸泡在暖阳之中:“看来沈少傅娶我之心,并非这一日两日了。”
不然怎会连嫁妆都替她备下了?
“娶你之心,三年前有多少,如今就有多少。”沈寒山再次将她揽入怀中,将脸埋入她的肩窝,贪婪地享受着她的气息
“不,如今更多。”他又说道。
卞宁宁脖子有些痒,却不忍将他推开。她抬手抚上他的后背,却突然摸到自己袖中的东西,才想起礼物还未送出去。
“虽说没有嫁妆,可生辰礼物还是有的。”她松开沈寒山,一脸神秘地说道。
沈寒山这才想起,她确实说过今夜会将礼物给他。只是太过欣喜,忘了此事。
卞宁宁从袖中将那药包和药方取了出来,递给沈寒山:“这是我托白公子替你制的解瘴毒之痛的药。虽说不知药效如何,但也废了我和白公子一些工夫。白公子医术高明,值得一试。”
这个礼物确实出乎沈寒山的意料。
他诧异地接过药,将那药方展开来看了半晌,许久后,才缓缓说道:“这最后一味药,竟是人血。”
“是。雁之将你随身带着的那包药给了我,我这才委托白公子验药。白公子也是因为曾经他的师傅曾与他说过瘴毒,他才验了出来。否则……”
沈寒山拿着药,听她细细说着那几日她与白匀的筹谋努力,嘴角的笑愈发扬起。
“所以这些日子你与他那般亲近,是为了帮我验药?”
卞宁宁瞥了他一眼,无奈答道:“是啊,可你却还与我阴阳怪气,把我同他凑一起,真是小肚鸡肠。”
听着她的责怪,沈寒山却更加愉悦了:“夫人说的是。那不如夫人打我一巴掌,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