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的突然。
他缓缓睁开眼，看着季慕阳紧握成拳的手，指甲已经陷入了肉里，流出一点血色。
“我……”
他深吸一口气，坦白道：
“我不是Alpha，我是个Enigma。”
裴无尘勉强弯了弯唇角，笑容中满是苦涩：
“虽然数量十分稀少——但Enigma是真实存在的。我标记了你，而且已经在你身体中成-结了。你是Alpha，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季慕阳疑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腹。
八块腹肌均匀排列，和此前没有任何不同。
“你是说……”
裴无尘叹息一声，握住他的手：
“是的，完全标记。”
“你还是Alpha，但是在得到我的标记之后，会慢慢转化为我的Omega。”
“当然，你的身体素质和信息素浓度不会因此下滑，别担心。”
“Enigma的标记在这个方面是有增幅的，你会比之前更强。”
季慕阳忽然道：
“别说了。”
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发冷：
“我不想听。”
裴无尘垂眸看向他，季慕阳寒声道：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在你上次和我提出那个要求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做好了被我发现的准备？”
他用力的咬紧牙关：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我的谎言，你要答应我，不能因此而与我生分。——这是你的原话。”
裴无尘无话可说，只能低声道：
“是。”
季慕阳冷笑道：
“这么看来，你真是算无遗策。在我发现了你对我的谎言之后，我连生气的权力都被你提前剥夺了，是吗？”
裴无尘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痛楚的神色，他摇头道：
“我没有想要刻意算计你的意思……”
季慕阳没有答话，只是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点讥讽。
裴无尘自觉理亏，只好止住话头。
“无论如何，现在你都是我的Omega了，我会保护你的，慕阳。”
季慕阳眼角抽动了一下，忽然大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意半分都没有达到眼底。
“保护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肚子发疼，甚至眼泪都出来了：
“伤害我的不就是你吗？你打算怎么保护我？你说啊！”
裴无尘说不出话来。
季慕阳两手撑住浴池的边沿，缓缓起身。
裴无尘想要伸手去扶，刚要触碰到他，季慕阳就挥了一下手，“啪”的一声把他的手掌甩开了。
“别碰我。”
他冷冷道，慢慢走了出去，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套上。
裴无尘看着他走到门口，背对着自己说：
“我会信守诺言，在S7这一季的录制结束之前，我们可以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至于节目结束之后，我想，我们就没有什么必要再见面了吧。”
季慕阳半回过头，冷笑了一声：
“这不算生分。你的Omega把你甩了，这叫分手。”
说完，他用力拉了一下房门。
没拉开。
季慕阳低头，看着被提前反锁的房门。
裴无尘紧张起来，他有心想要解释，但季慕阳完全没有停留，只是把那锁打开，推门出去了。
留下裴无尘一个人在房间里，心中冰凉一片。
唯一的好消息是……
他成功给季慕阳注入了更多信息素，又进行了成-结的永久标-记，这一次的发-情期，应该是顺利过去了吧。
裴无尘缓缓闭上眼睛，无声的躺下，任由水流将自己重重淹没。
【出来了，出来了！】
【让一让，季神出产房了，快让一让！】
【额……】
【嗯……】
【前面的何故支支吾吾？】
【季神好像面色不太好看哈，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这样……】
【确实，看起来心情不怎么美妙的样子，哈哈。。。】
【完了，我最不想看到的那个场面，可能性大大提高了。】
【什么场面？】
【刚才有人猜季神和裴总在屋子里不出来是在为万卓妍打架，两个人互殴。】
【。。。。。。】
【对不起，这还是太离谱了，我接受不了。。。。】
【阳妍的脑残cp粉说的吧。。劝他们嗑点好的。。】
【我觉得他们为了花听澜打架还差不多，三个Omega里他的学历和家世都是最好的。】
【附议，花听澜看起来比较万人迷，没有Alpha喜欢他才奇怪。】
弹幕上一片愁云惨淡，刚才嗑的开心的无尽烈阳cp粉们纷纷隐身了。
季慕阳有心想直接离开，但是节目还在直播，他只能安静的在一楼坐下，然后顶着不太舒服的身体打开液晶屏，假装自己在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