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心欢喜地用力抱紧他的身体,把头缩进他的肩窝,像只虫子一样使劲儿往里面拱,终于找到了舒服的位置,发出一声幸福的喟叹。
有点奇怪,宋海司居然没有一点反应?
一抬眼,就看到暗沉沉的灰色眼眸正盯着自己,里面仿佛印着璀璨星河。
温故呲了呲牙。
反正明天他也不会记得,他想。
于是,他理直气壮地宣布:“我们是情侣了,宋海司!”
宋海司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嗯。”
“?”温故的笑容却僵住了。
下一秒,他感觉头重脚轻,整个人被翻了个个儿,脸都被压进了松软的被子里,而背后,宋海司火热的身躯压了下来。
他努力仰着脖子喊:“干什么呀!”
喑哑的声音从脑后传来:“干情侣该干的事。”
“……”
温故不懂,完全不懂,虽然他一直吵吵着要跟宋海司成为情侣,理论上也知道情侣该在一起睡觉……等等,他们不是早就开始一起睡觉了吗?
现在宋海司的举动莫名让他很不安。
“我我我……你等一下啊……”
他嘴里乱七八糟地叫着,忽然一切声音戛然而止,宋海司带着酒气的干燥唇瓣落在他的脑后,又贴着颈环一点点吻下去,让他的心脏忽然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胀痛感。
“啊——”
一声破碎的惊呼从他嗓子里冒出来,带着奇怪的音调,让他羞涩地红了脸。
对方的气息罕见地灼热,脖颈上传来的热度烫的他浑身打颤,他忍不住想跳起来,可身体却被他压得死死的。
总是看起来很虚弱的一个人,为什么有这么大力气啊!
温故在心里哀嚎。
他感觉颈环边缘的皮肤被打湿,一小块头发被打湿,耳垂、乃至整个耳朵都被打湿,当他以为终于要结束了的时候,他却换到了另一边。
他在对他还以颜色。
“宋海司——”温故有气无力地,哭唧唧地哀求,“放开我啊……”
宋海司不放,但却用手臂撑起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没那么重。
温故趁机泥鳅一样转了个身,双手拼命抵住他的胸膛:“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老惦记舔你,我宣布我们不是情侣了,你放开我吧……”
他们望着彼此的眼睛,呼吸渐渐平复。
宋海司的身体温度仍然很低,但情况比原先好了太多,酒精让他的血流速度变得活跃,又或许不是酒精,而是别的什么。
他用手抚过温故的头发、脸颊、脖子,最后笑了一下。
温故也下意识跟着笑了一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感觉很干。
刚才被他亲的感觉很奇怪,虽然他很喜欢……
不过还是好怪!
一想到他不顾自己的哀求强行亲自己的脖子,让自己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他板起脸,抢过被子就翻到床的另一边,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宋海司愣了一下,用手指尖推了推他露在外面的肩膀:“温故?”
温故不肯回头,嘴里却嘀嘀咕咕:“讨厌!真想骂你,可你明天就忘了,骂了也没意义!”
宋海司忍着笑:“嗯,是啊,白费力气。”
温故转头怒瞪他,张了张嘴,然后又转回去了。
谁会跟一个醉鬼一般见识呢?!
第二天一早,温故是被食物的香气吵醒的,好像是他最爱吃的煎火腿。
他遵从本能蹦跶到门边时,才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
他看到桌上的脏盘子和空酒瓶已经被收拾起来了,而宋海司正在灶台边煎火腿和鸡蛋,浓郁的香气正从锅里飘出来。
听到动静,他回过头,面色平静:“去洗漱,准备吃饭。”
温故刚要挪步子,又站住了:“宋海司,你昨晚喝醉了。”
宋海司“嗯”了一声,把煎好的火腿装盘。
温故更加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你记得昨晚都发生什么了吗?”
宋海司把装火腿的盘子放上餐桌,看到他紧张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
“不记得了。”他说。
温故明显大大松了一口气,对宋海司比了个“问题不大”的手势,就跑去洗漱了。
早餐在相当愉快的氛围中进行。
温故吃着火候刚好的煎蛋,心里还偷偷感叹总巡查官的待遇就是比普通人要好,在研究所就只能吃他们的工作餐,而徐醒带给他的饭还是以土豆和玉米居多,当然,他还是很感激徐醒给自己加餐。
“宋海司,你今天也要出去忙吧?那我吃完饭就回研究所去了。”
“不,我不忙。”
“啊?”温故的筷子停住了,好像听到了全世界最不可思议的消息。
宋海司也放下了筷子,看着他:“巡查处马上就要解散了,他们今天会整理东西,我以后不会再担任任何职务,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