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小姑娘,”兴尧简直被气笑了,“你能不能再幼稚点,今年刚出娘胎?”
“你才刚出娘胎!”平平撇了撇嘴。
兴尧便嗤笑了声,抹了抹嘴,不想再跟黄毛丫头斗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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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老村长悄悄去见了狐婆,兴尧便还以为今日又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可一大早上竟然都安安静静的,村里并没有什么大事。
就只有一点有点奇怪,老村长今天半日都没有出过他那间屋子。
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等到下午的时候,老人才被岁岁敲门的惊响弄得出了房间。
“村长爷爷。”岁岁看见老村长从后屋拄着拐杖出来,和平平手舞足蹈的样子一瞬就拘谨下来。
“爷爷。”平平也喊了一声。
老村长并没有很亲昵,而是平平的看了平平一眼,甚而有点捉摸不透。
岁岁便趁着老村长走过她们俩的时候去拽平平衣角,“哎,平平,你爷爷怎么了?今天怪得很?”
“估计是,”平平不好意思的噶了嘎嘴,“估计是我今把饭菜做坏了。”
“……”
“啊?”岁岁夸张的张大了嘴,“婉姨娘那时候做饭就顶好吃,反正,比我阿娘做的好吃,你阿娘在的时候整日教你,你手艺怎么可……”
她这话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事,就讨好的看了平平一眼,垂下了脑袋,“对不起啊平平。”
“没事儿的,”平平朝岁岁挤了个眼,又无所谓的扮了个鬼脸,“……哎,给你说,我爷爷今天竟然没觉得难吃。”
“哎,”岁岁更是搞不懂了,“你刚才不是还说你做坏了么?”
“反正就是这样啦,”平平不再打算解释下去,便随口又转到另外的话题,道,“……你今天有没有看见狐婆婆?”
“没有啊,”岁岁说着发现了好玩的东西,跳下她俩坐的那只粗壮的木桩子,在地上边用树枝画圈边道,“狐婆整天披着条黑不溜秋的麻袋,又凶巴巴,哎,她出了门才不正常吧?”
又抬起头问平平,“狐婆咋么了?”
“没什么,”平平好似无意的开口道,“昨天都晚上了我看见爷爷去狐婆婆家了。”
“哦。”岁岁没兴趣的哦了一声。
不一会儿,又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咦”了一声。
“尘土都跳绳了,地要塌了平平!”她喊。
“不是地要塌了,”平平猛然也打起精神来,一只手撑着跳下来朝门口走,“小胖墩来了。”
“小胖墩……”岁岁皱眉。
说时迟那时快,从门口立时跑过来一个气喘吁吁白白胖胖的萝卜。
“狐婆婆死了。”这萝卜跑进来时脸色涨的通红,又朝岁岁比了个嘘的手势,停了步子,“村长爷爷在不?”
平平指了指后屋,“爷爷刚回房。”
白胖萝卜调整好了呼吸才开始敲房门,“村长爷爷,我阿爹二答他们叫你过去呢,说……说出了啥事了。”
“好,我知道了。”老村长的声音不知道怎么的,虽还是沉沉的,但明显有点哑。
狐婆死了,还没小胖墩叫,兴尧早上不知道从哪刚听到这个消息的影儿,就拉着归寒也去凑了热闹。
不过他们并没有太接近人群,而是在人群外围看着。
“多事之秋,这回玩球,阿楠、傻子、谢全、胡利……啧,狐婆也死了,村子今年格姥姥的是触了霉头!”
“可不,他娘脚后跟的,迟早玩球!”
“哎……狐婆在哪死的,谁发现的?”
“二狗家的小孙子,耍弹珠顺着狐婆家那门槛缝给滚了进去……”
“唉……”
稀碎的讨论声不算大,大约总感觉下一个死的人迟早会轮到自己,村民们之间的气氛很沉闷。
并不是躲进家里就不会被莫名的东西吃掉,这些人现在齐聚着出来,只想要老村长再说出他们自救的法子。
起码,他们还有唯一接近神,并且能够祈求得到神怜悯的人。
那个人,便是他们的信仰。
“狐婆家后门出了有条小路,老村长和狐婆这两年都没什么联络,所以这两个人并不知道,那条路上有一户人家房子盖了阁楼,楼上并没有堆放杂物,而是住着人,楼上房间的窗户正对着狐婆家,若狐婆开着窗,从阁楼甚至可以看见狐婆家里的摆设。”
兴尧说着抬头望了望,归寒依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刚好看见一张挂满络腮胡子的脸。
是他们来时在狐娘庙门口碰上的那个人。
“小丫头选的这个人倒妙,”兴尧又道,“他亲哥哥是胡德才,他阿娘是一年前被那个疯道士杀死的女人。”
“所以,他看见了老村长昨天晚上进了狐婆家。”归寒听完兴尧的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