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称招摇撞骗。
“兴尧,”归寒突然道,“印法结成了。”
血红的印自归寒的掌抵出去,一个悬空的虚妄门便陡然出现在他们二人的面前。
“怎么回事?”兴尧满脸问号。
“记起了一点东西,”归寒道,“这印法不需要修为,我这身体没有修为,照着对应的手势注入宿主的血即可。”
“那位,巫师大人,的?”
“嗯,”归寒点了点头,他抬手将一只小瓷瓶呈出来,“在炼丹房里巫师给我的。”
那这么说,这位巫师是知晓他们要来博物阁,她到底要引蛇出洞引出什么人物来?
兴尧心底倒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结果他们才将将进去,归寒还正在瞧着室内的景象发懵,兴尧扯了扯归寒的衣袖。
四目,不,八目相对,甚是惊奇。
兴尧扯着归寒转头便要溜,却好死不死才退了一步,脚后跟便好似撞中了一只架子。
“匡!”
随后,霹雳哐啷的声音春节放炮一般响了一连串不停,待停下来时,兴尧险险的捉住了最后一只琉璃盏。
巫师蹙着眉有些肉疼的看完全程,“你现在身上有多少裳币?”
兴尧:“什么玩意儿?”
巫师:“粗俗。”
兴尧:“我们来的时候就跟着万瞎子,一路来包吃包住,确实并未有钱财。”
他摆了摆手,还特意将自己的里兜外兜翻出来,“喏。”
浑身写满了“老子没有钱”这五个字。
金丝面具罩着,看不清巫师的表情,却大约是翻了个白眼,“没钱,有命便成了。”
兴尧:“……”狠人!
这是一间大约有两个炼丹室面积的房子,顶上吊着琉璃灯盏,那些灯却又都被罩着厚厚的灯罩,便竟使得屋内仅有的丁点光亮竟源自那些璧上微弱的白烛。
而室内正中央处,仅放着一只兵器。
——一只裂箭。
通体碧蓝,箭头处是金色的纹,而自它的箭身至往前三分之一处,规整的分为两瓣。
“碧玉裂痕,这是,雀乔霖桑的箭。”归寒走近,指节不自觉的触上玄冰的棺椁,他情不自禁的启唇,便好似那个翡翠华服狐狸面具的年轻人正真实的站于眼前,把着碧玉裂痕箭玩儿。
“可喜可喜,”巫师闻言,击了两声掌,笑起来。“少祭司大人想起来了呢。”
“只记得一些碎片。”归寒道。
他收回了手,眉眼也跟着冷淡下来,“我记得以前东裳并未有巫师……巫师,是替代了少祭司么?”
巫师便又笑起来,指尖把着席景舒狼腰间的穗转了一圈,“大人,”席景舒狼后退一步,耳尖泛红。
巫师瞧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掏丝帕擦了擦自己那双极美的手,“退什么?我还嫌弃你这衣裳脏了我的手。”
席景舒狼:“……臣回去便洗衣裳。”
巫师道,“你洗衣裳做什么?却还是嫌本巫师的手脏?”又慢悠悠撂下一句,“当心陛下剁了你那只鱼翅当药酒。”
“……”兴尧心里叹,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么?
侧过身来,相比之下,巫师对归寒简直至温柔似水之地步,“少祭司乖乖,”巫师道,“自你流亡,少祭司一职便已没了人继承,那位子空着,我怎会抢了少祭司大人的风头?”
兴尧一口气简直能从肺管子炸开来。
少祭司……乖乖?……好雅致的称呼。
一旁的席景舒狼却似已见多了这种景象,木着脸并未有任何反应。
只是过了不一会,突然想起来什么,将兴尧整个人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的盯了个通透。
兴尧:“……大人?”
席景舒狼满面一言难尽的表情,仿佛费了好久的力气,才又重新扯回眼去瞧了会归寒,他艰难道,“你……真的?”
兴尧:“???”什么真的假的,大人您搁这打哑谜呢?
席景舒狼吸了口气,道,“你名唤什么?”
兴尧不知自己是如何得罪了这位典邢司副邢司长大人,心里千回百转思虑了一圈,却依旧未想通,只好道,“小道兴尧。”
又问,“礼尚往来,大人唤什么?”
靛青云裳的人蹙起眉,大约是终于觉察出眼前这面目俊秀看着乖巧的道士实则却刺头一样扎人得紧,便不由得换了个眼光,“席景舒狼。”
“席景大人?”兴尧几不可查的浅浅勾唇,“水狸席景氏,久仰。”
巫师却道,“仰什么?他平地一般高,狗子你在这扯什么犊子?”
席景舒狼不说话了,表情甚乃委屈。
兴尧道,“兴尧。”
巫师缓缓拾起眼,“二,狗,子。”
“兴尧!”
“二!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