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涯时说:“那他要是伥鬼我也得受着是吧?”
虞听晚想这都什么歪理邪说。
“你这是偷换概念。”
“随你怎么说吧。”
虞听晚不再搭理这个恶劣的alpha,而是背着书包往学校大门走。
脑筋自然也飞快转着。
许涯时被罚的时间是一周,也就是说周一许涯时念完检讨,晚上还得来倒一趟垃圾,那时候他过来还能见到这名男生。
或者干脆课间操时去各个班级巡一遍,他也还是能找到这名男生。
他暂时不想发动其他同学一起找,即便拍照留影了,每多一个人参与进来事情就更复杂一分。
问题是,找到这名男生后要怎么处理。
滨河高二整个年级800名学生,光班级就有17个,小团体更是不计其数。
实施霸凌的肯定不止一个,哪怕能够找到带头的并且处理掉,男生的心理健康也是个大问题。
况且男生有没有勇气反抗,愿不愿意指认带头的还两说。
正如许涯时说的,如果男生为虎作伥呢?
其实不是没有可能,无论是从众心理,还是让自己处境好过一点,加入霸凌者的团队都是一条可以选择的道路。
为虎作伥的例子比比皆是。
虞听晚到校门口时校门已经关闭了,不过看守大门的保安师傅经常和他打交道,笑呵呵地开了门,外加叮嘱他路上回家小心。
转头看到许涯时,保安师傅又改口问虞听晚有没有家里人来接,非要他在保安室等家里人来了再走。
他和许涯时也经常打交道,只不过这个学生是出名的刺头儿,逃课打架样样来。
一个A,一个O,万一这个刺头儿突然发疯,保安师傅真担心好学生遭殃。
虞听晚好不容易应付完保安师傅,上公交车才发现许涯时一直跟在他后面。
他现在不想跟许涯时说话,当然也不会问他为什么不坐家里来接他的车,反而跟着他坐公交。
人家乐意,关他什么事。
公交车是最后一班,车上的人很少。
虞听晚找到一个后排的位置坐下闭目养神,许涯时跟着他坐了下来。
草木的气息清爽干净,虞听晚摇摇晃晃地竟然睡着了。
许涯时垂眼看看靠在肩上的脑袋,不屑地撇撇嘴。随即身体往后仰靠上椅背,以免虞听晚的脑袋磕到前面的座位。
转眼,半个城市。
虞听晚花了点时间才清醒过来。
公交车上睡觉肯定不舒服,他警觉心一向还行,没在车上睡过,哪知道今天破了例。
窗外的斑斓霓虹不停闪烁,脑袋下舒适的肉垫源源不断地传递温度。
许涯时也闭着眼睛,无处安放的长腿抵在硬邦邦的前座上,看着就疼。
虞听晚抬头看他,稍稍动一动,许涯时就醒了。
一对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虞听晚就不是太开心。
话题回到原点:“不是指责你没有帮助同学,你确实没有这么做的义务,只是义务之外,还有道德,助人为乐、与人为善都是美德。”
许涯时说:“知道了,小学究。”
虞听晚眯起眼看他。
于是许涯时改口说:“好,我知道了,学神。”
“……”
话不投机果然半句都多。
虞听晚家在城南,公交车站台就在小区门口。
下车后,他问许涯时:“你怎么回去?”
许涯时指指车,说:“坐车呗。”
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虞听晚一字一句:“下一站是终点站。”
许涯时拿出手机,六英寸的集成金属块在掌心转了一圈:“打车。”
网约车快得很,许涯时坐上车后降下了车窗,虞听晚对他说了声谢谢。
声音不太大,也不小,反正正常音量。
许涯时不指望这位宝贝能说出什么动听的话来,干脆利落地讲了句再见。
关上窗时,虞听晚又叫住他:“你和他们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去?”
许涯时望着那双眼睛,痞痞一笑,他勾勾手指,示意虞听晚低下头附耳来听:
“听说过钓鱼吗?”
大部分人钓鱼技术都没那么好,调的饵料也不是那么香,可那又怎么样?
钓鱼人永不空军,钓到就是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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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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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听晚爸爸妈妈都上班,一家人能够在一起的时间一般只有周六晚上。
他这周回来得迟,到家时爸爸妈妈都已经吃过晚饭,给他留了份放在厨房。
“没吃呢吧?我去给你热一下菜。”虞听晚爸爸进入厨房。
他妈妈原本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见到他回来起身给他拿了支冰淇淋。
生巧的馅料中和掉略显甜腻的巧克力外壳,一口冰冰凉凉的下肚,虞听晚感觉自己总算有了点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