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儿子态度不好,请您见谅。”
萧氏笑,只承认自己的态度不好,却没承认自己做错事,如此她便也彻底死心,即便再想为他谋划也能如何,他自己领情,她做太多都是错的。
卢诗宁搀着萧氏坐起身来,又喂了几口汤水。
“哥哥他知道错了,母亲别气坏了身子,明日夏日宴您若是不在,几位婶婶定是要来看的。”
萧氏笑:“惯会撒娇,明日的事我早就安排妥当,交由四司六局去布置,就算我真的倒下,也不妨事。你的婶婶们只会当我病了,不会知道是谁气的。”
眼眸往卢辰钊身上一扫,卢辰钊没回应。
“你既然喜欢,便开着手准备婚事。咱们公府规矩多,礼数也多,势必要提早布置。我和你父亲,也该准备着与李家夫妇见上一面,省的叫人说咱们不懂事,我跟她母亲,到底是手帕交,只好些年没联系,终究是生分了。
幼白住家里好几日了,你将人叫过来,与我说说话。”
“母亲答应了?”卢辰钊有些不可置信,“您不会见到她...”
“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既松口,便是允了,横竖你们两人过日子,不用我去操心。”
卢辰钊面上一喜,忙点头道:“那我这就去找她。”
李幼白却没有他想象的高兴,就算被卢辰钊牵着手,也没有回握的举动,只是任凭他牵着,不紧不慢,甚至在听到卢辰钊说萧氏点头时,她也没有多少意外和欢喜。
“你等一下,我有话说。”
李幼白挣了挣,卢辰钊尚未从喜悦中脱离出来,回头纳闷:“怎么了?”
“你狠高兴?”
“当然,能娶到你,我高兴的很。”
“但我现在不太高兴,你知道吗?”
“为何?”卢辰钊见状,转过身来走到她跟前,捧起她的小脸问:“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我保证,
这样的委屈只这一次,成婚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李幼白摇头:“不好。”
没有谁能保证什么,就算是他,也不能。
“我觉得你在我们两人的事情上,没有处理好,至少用你的方式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就算日后我嫁给你,你也不会处理的更好,所以你方才的承诺只是承诺,不一定能成真。
所以我想了个好办法,你要不要听?”
卢辰钊明显松了口气,握着她肩膀笑道:“我真怕你扭头便走,两个机会都不给我。”
“怎么会,我又不是小孩子。”
李幼白跟着笑笑,然后伸手示意他低头,卢辰钊乖乖凑过去,她垫脚说了好一会儿,然后退了步,认真问道:“这法子虽好,但少不得要你受些委屈,所以,你肯不肯呢?”
卢辰钊没有犹豫:“这点委屈算什么,我自然肯的。”
李幼白抿唇轻轻笑起来,然后张开手臂主动勾住他颈子,对着那俊脸亲了又亲,说道:“这是奖励。”
卢辰钊:“不够。”
说完便拦腰将人往上提起,左手抱着,右手往前摩挲,拂去假山石上的尘土后将人放在上面,李幼白刚坐下,他便双臂撑在她身侧,对着那肖想已久的红唇,用力咬了上去。
萧氏看到来人时,目光倏地落到李幼白唇上,她脸色微红,唇瓣犹如夏日露珠,饱满诱人,再看自己那儿子,可真是不争气的要命,不光是脸红唇红,连那耳根子都是血一样的颜色。
不用细想,便知路上发生了什么。
萧氏便认命,知道没甚可挑剔的,遂好言好语同李幼白说了一番掏心窝的话,原以为李幼白能感激涕零,谁知那人起身,同她福礼。
说是后日要启程赶往江州。
萧氏甚是不解,但见她不像玩笑话,扭头看儿子怔愣的表情,便知他跟自己一样,也是才知道。
心下愈发凉湛,敢情两人之间,被拿捏的果真是自己儿子啊。
人走后,萧氏翻来覆去躺不住,总担心婚后儿子被欺负,想找个机会同李幼白敲打敲打,但没想出好办法,只能在那唉声叹气。
半青倒了盏菊花茶,看到姑娘露出久违的笑,也跟着高兴起来,原还想在那听一会儿,但被白毫拉到了小厨房。
李幼白托起腮来,手指叩在案上,像在思索事情。
卢辰钊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亲吻,说道:“你这一走,还不知何时见面,虽说是苦肉计,但你得让我知道消息。”
“我会时常给你写信的,但不会是以我的名义,你放心,我惦记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