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我的秘密, 只告诉你一个人的秘密。”
饶是卢辰钊做足准备, 却也没想到李幼白的秘密如此惊人。
状元郎和崔贵妃,不管是哪一个, 都不好拿到明面上来承认的。
“那块玉佩,是生父留给我的东西,他让我带着玉佩进京赴考,我猜玉佩是凭证,或许在礼部有他的故友,能为当年之事梳理解惑。”
“你找闵裕文,想通过闵尚书进入礼部,便是为了这个?”
“是,恰好长公主让我做起居郎,便也是去找他的契机。但我没想到闵尚书如此坚决,甚至没有听我陈述便拒绝了我,闵大人也尽力了。”
听她不忘为闵裕文开脱,卢辰钊低低哼了声,道:“尽力和尽全力还是不一样。”
李幼白笑:“我知道,没人比你对我更好,谢谢你。”
卢辰钊压了压唇角的笑,握着她的手又揉了揉那掌心,“那你...”
“你不要再说了。”李幼白抽出手来,这次他没再阻止,跟着起身走过去,道,“我都没说完,你怎知我要说什么。”
“总之你不要再说那种话,我不会给你答复。”
“知道,横竖是握过手亲过唇的朋友,好朋友。”他阴阳怪气,“那你别忘了,有一日不想做朋友时,你得给我一个暗示,知道吗?”
李幼白咬了咬唇,忽而点头:“好。”
卢辰钊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她又补了句:“但此事需得等我处理完所有事之后。”
“哪些事?”
“我爹娘的事,还有在朝中站稳脚跟,能靠着俸禄买自己想住的房子,总之我需得能靠自己做所有想做的事的时候。”李幼白说完,或许觉得有些漫长,便抬头冲他说,“我们毕竟只是朋友,中途你若是有了旁人,只管离开,不必觉得对不住我。”
“李幼白,你真是个没良心的。”
卢辰钊愤愤开口,末了冷哼一声:“我偏不如你所愿,我偏要让你内疚,今儿我只告诉你一句话,我卢开霁既喜欢你,便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你放心,迟早你都得进我卢家大门。”
说的信誓旦旦,底气十足。
李幼白摸着脸颊,转过身去没说话。
崔慕珠没有帮姐姐,待孙映兰把话传出去后,孙家便关起门来便是一通叱骂,说崔慕珠不通情理,分不清里外,还说她早晚有一日会失宠,到时也别指望他们。
人在穷途末路总会拉上旁人垫背,尤其是在无能为力时,总是会把希望寄托给旁人,而一旦得不到回复,所有过错责备也就有了发泄口。
现下的崔慕珠,成了孙家咒骂批判的对象,仿佛正是因为崔慕珠的无动于衷,才导致孙少辉被关进大理寺。
他们全不会去反思自己错在哪。
孙家四处托人,便是大理寺内也塞过银子,起先狱卒还因为崔钧的缘故,稍微给崔家留了颜面。后来孙映兰母亲去找崔钧求情,许是闹得不痛快,崔钧当即严斥狱卒,要他们看好孙少辉,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探访。
孙家见不到人,彻底慌了神。
他们这才明白,孙家早就将崔家上下全得罪遍了。经营这么久,最终落得个谁都不搭理的下场,孙德成觉得跟做梦一样。嫡子困在大理寺,再这么打下去,人没死,孙家就得玩完。
贾源便是在孙家走投无路时找上门的。
深夜,孙家厅堂燃着灯,贾源坐在上首位,喝着极品碧螺春,余光慢慢扫视堂中人。
孙德成躬身站着,额头冒了一层一层的汗,他自然知道贾源代表着谁,是长公主,而长公主许久不与孙家联系,此番登门也必定没有好事。
果然,贾源一开口,孙德成便瘫坐在地。
“死一个,或是死一窝,孙大人自己个儿选。我将殿下的话带到了,但殿下也说过,孙大人是明白人,明白人不会干糊涂事。还有,孙少辉这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与其被牵连,不如早些决断。省的迟了,想摘都摘不干净。
孙大人,你说是不是?”
尾音裹挟着讥嘲和试探,狭长的眼眸猛地眯起,贾源盯着堂中人,不放过他任何举动。
孙少辉的价值在他入狱那刻起,便彻底没了。他活着,长公主不安生,只有死了,事情才能无疾而终。怎么死,也得好生琢磨。
此时的大理寺,尤其防备外人,刘瑞君不好动手,但孙德成是孙少辉父亲啊,父亲担心去看儿子,何其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