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点破天机,重补气运的大功德,却如此简单被陵瑞、陵端兄弟得去,它怎得不懊恼?
“想什么美事呢!你非天墉城弟子,又非此居之主,纵木灵想提示一二,也不会挑你的。”
陵端闲闲的在球球淌血心上又插一刀,让胖毛团在地上滚得更狠,都快把那原就干净的青石阶给蹭成镜子了。
陵瑞敏锐的感觉到天墉城中灵气越发浓郁,同时有金雨星屑飞来,将陵端与陵瑞包围,二人心神一静,不觉托魂于天地,悟道于此方。
球球趴在地上直眼馋,这是功德金光和悟道星屑,纵是洪荒之时亦是极难谋求。
就连娲皇造人补天,也不过得了功德金光,那悟道星屑据说乃洪荒四凶所掌,居然还能漏给俩小娃?
这俩,该不是天道或大道的私生子吧?!
球球正龇着牙,脑洞歪到天边去,不想一道闷雷轰下,嗷呜一嗓子惨叫中,球球那身金底黑纹的皮毛尽做焦黑,尾巴被电得直立似枯木,大张的嘴中吐出团团黑烟来。
随之一阵风过,被电得都能闻见烤肉香气的毛团子打个寒颤,下一刻便见焦黑毛毛尽落,露出金黄微脆的酥皮儿来。
“嗷~~~”
脱毛脆皮烤鸭球球蹿进房中桌底,它决定,毛不长齐,打死也不出门了。
该!让你胡说八道!
似有人在隐隐低笑,那匾上浮出个三寸小儿,看着球球笑骂,在看向陵端与陵瑞时,却只剩欢喜与欣慰。
天墉城的变化并没瞒过五位长老及掌教真人,昆仑灵气的变化也让他们心有所喜,只是紫胤真人却是既喜且忧。
当年之事,无人敢说其错,但紫胤真人却知,他那一剑确欠思量,明明可以重伤拿下那孽徒,却因触及自家心中旧忆而下了狠手。
虽其罪当诛,可到底乃因琼华旧事动了嗔怒,以至连先代长老手书也受损,实不应当。
而后,补全题字时,又因心中烦乱难书旧名而另题,虽当时并不觉什么,到底心中有感,似牵因果。
直至今时方才恍然,却是无意间坏了大阵,损及先代长老心血,而予天地生灵结下因果。
只不知,这因果会应在何事之上?!
应在何事之上?自然是你当心尖子的宝贝徒儿身上。
无论仙、凡,为人父母者,伤及自身总不及伤及子女来得心痛。
陵越乃是紫胤真人一手养大,视为亲子的徒儿,伤到他,比紫胤真人自家更痛。
故,天道降罚,多损于其亲,乃为诛心也!
陵端兄弟得大机缘的事并没漏与他人,世间之事,不患寡患不公,这类你多我少的功果,漏出去非福乃祸。
人心,是这世上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贪念,也是这这红尘世俗不可灭的存在。
春华秋实,夏繁冬藏,时节更迭犹若走马,白驹过隙岁华易换。
不过三载光阴,陵瑞已尽得师尊涵究真人的真传,而陵端那精致的淘气,已成天墉城所有弟子的恶梦,亦让各位真人大伤脑筋。
要说,陵端的淘气,那是连紫胤真人也光火,却又不得不忍的。
谁家要是一夜醒来,出门就见自家房屋孤悬于峰尖摇摆不定,不是吓得魂飞,便是气急败坏要寻祸首。
尽管随之会发现源出阵法,并不伤损性命,但除了几位真人,初初碰到此境的弟子无不焦头烂额,嚎哭惊魂。
后来被吓得多了,一部分总算学着边哭边寻破阵之法,一部分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原地耍赖。
学着破阵的,尽管会有些不如意,却会意外受到陵端与陵瑞指点,于修行大有裨益。
而敢耍赖的,山中百兽自会教他们做人,待得再回来时,保证没一个懒骨头,全是勤于修行的。
涵晋真人是最先看出陵端所为的益处者,眼见不过被困几日后,有适于习练法阵者也回过味来,开始精究阵法时,涵晋真人便知,天墉城弟子一味狂热追捧御剑之术的弊端,或有可解。
昔日天墉城乃是道、阵、剑、法同修,汇有百家之长,纵在昆仑八脉中并非执牛耳者,却也不是敬陪末座。
紫胤真人以剑仙之尊为天墉城执剑长老后,虽令天墉城声名大振,令得天下英才尽投,却也不是全无弊处。
至少,来者多冲紫胤真人这剑仙而来,却无多少是冲着天墉城,且个个不管不顾只愿为剑修,却不知,天墉城原是百家争鸣之地。
到是如今,挨陵端一通收拾,到让许多弟子觉出,修习阵法道术,似并不输于御剑之术。
毕竟,大师兄陵越虽为剑仙门下,又天资高绝,却在这数年大比之中,剑法胜不得戒律门下大弟子,天墉城二师兄陵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