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婵是近视又不是瞎子,刚刚明明看她脑袋都快靠到叶印阳肩膀上,而且叶印阳还没推她,除了没牵手,两个人站一起就跟情侣没差别。
冯婵迟疑:“你不会跟叶总……”但想想金灵又觉得不可能。如果章茹也作死去撩叶印阳,她怎么可能能在采购活到现在?光靠脸皮厚有用吗?不科学啊。
“反正你自己醒一点,不该碰的男人不要碰,小心被炒鱿鱼。”冯婵说着看眼那边的丁凯瑞:“你反正不缺男的。”
章茹心虚脸不虚:“知道啦,我又不傻。”她睡都睡过,碰他一下怎么了,没见识。
走出路口,章茹回头问叶印阳:“叶总去哪?”
“我就到海珠。”
“哦。”章茹猜他要去他爷爷奶奶家:“那我们先走?”
“去吧。”叶印阳在路口看章茹抓了几个同路的包括丁凯瑞,一起打车离开。
他原地站了站,也拦辆车去到爷爷奶奶家。
奶奶朱嫒学着做了个云吞皮糖水,东拉西扯的,又问杜峻婚礼的事,又问他几时搬回越秀。
房子里还有粉尘,等着落一落清一清,叶印阳说:“下半年吧。”
“成,到时候算个好日子搬回去。”朱嫒给他添一碗糖水:“我听你爸说,你有姑娘在谈了?”
怎么看出来的,叶印阳问:“我爸这么讲的?”
“他说他猜的,我问问你,是不是真的?”还可能是广东姑娘,朱嫒盯着孙子,对这事格外上心。
私心来说,老人当然是希望孙子能定在这里,以后都经常能见多好。
“那天晚上,是她在里面吧?”朱嫒又试探着问。其实一直有怀疑,不然那天搬东西过去他怎么会连房门都不开,仔细想想就是护得紧,估计人也怕生。
叶印阳没想到老人家侦查能力这么强,也没否认:“是,带她过去看了看。”
“我就说嘛。”朱嫒高兴了:“姑娘是哪儿人啊,多大了?”
“打住打住,问个没完了还。”叶老过来把眼镜往桌上一放:“不想想这才多久,不要过多干预,小心适得其反。”
“怎么干预了我,问多两句这事儿还能吹了不成?”朱嫒听他说话就不待见,烦得一脑袋头发能竖起来,她使劲瞪两眼,戴好围裙去看自己刚炸的酥肉。
爷孙两个坐外面,叶老话不多,只问了句:“自己谈的吧?”
叶印阳点头:“公司认识的。”
甭管哪儿认识的吧:“既然看对眼了,那就跟人姑娘好好谈。”
叶印阳这回只能摇头,不无复杂地笑了笑,姑娘可没想跟他谈。
*
拉练很累人,但好在拉练结束后,有留出周末给人休整。
章茹觉得自己是有进步的,她趁周末带小侄女出去玩了一圈,带着套圈捞鱼夹娃娃,把那点体力榨得干干净净再往床上一躺,原来运动真的能让人变舒坦。
再一周就到佳佳婚礼,作为伴娘,章茹要帮忙倒茶看妆拿袋收红包,随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人多的时候比佳佳还忙。
好在广东和北京都没有闹伴娘的习惯,不然一群人高马大的北方佬过来还不一定能架得住。
一早从接亲开始,忙叨叨终于忙到婚礼时间,杜峻唱了首2084:“[1]无非,为我在宣布,人类不该独行……”
婚礼是恋情的大结局,也是爱情幸福的开始,浪漫的一首歌里,章茹看着佳佳穿婚纱站在台上,不能免俗地想哭。
这是和她一起长大的朋友仔,都知道彼此的衰事,也都参与对方的人生,浑的时候一起在酒吧干架,好的时候脸贴脸躺在被子里骂人,亲姐妹大概也就这样了,章茹想。
宴会厅里旋律继续,杜峻越唱越接近佳佳:“[2]愿我可花足一生和你甜蜜,再走到一百岁……”
认真评价其实唱得不太标准,尤其粤语咬字不分开闭口音,但杜峻声音好听,关键是这种场合里唱什么都令人动容,更何况是这样的歌词。
章茹渐渐有点看不清台上,直到旁边递来一包纸巾,转头见是叶印阳。章茹看了纸巾一眼,有点费劲地把手里两个包挂到一起,叶印阳见她不方便,打开抽出一张给她。
“谢谢。”章茹接过来很小心地擦了擦眼睛,问叶印阳:“我妆花了吗?”她这会没空找镜子。
叶印阳摇摇头:“看不出来。”
是看不出来花了,还是看不出来花没花?不过这里确实太暗,章茹找个亮点的地方:“现在呢?”
她站去有灯光的地方,旁边姐妹团有人看过来:“怎么了阿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