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宴辞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孩儿,这个年纪的男生,肩上并不能负担多重,所以他也不要求对方多成熟。
宴辞迷恋地埋在他颈窝,嗯了声:“那我们来谈谈刚才你对我说谎的事。”
谢究白有些头疼,拍了下他腰:“滚起来。”
他有一点说不明的不愉悦,可能是因为不喜欢被质疑,尤其是被一个比自己小近十岁的小孩儿质疑。
现在他们在谈恋爱,那就更不行了,这会让他觉得,对方想要控制自己。
见宴辞不动,谢究白掐着他的脖颈,试图把人拎了起来。
宴辞却抱他抱得更紧,有些委屈:“为什么,谢究白,我只是想了解你的脆弱,想离你更近一点。”
谢究白费了一番力气,也没能把黏糊在身上的小狗弄下去,索性放弃了。
“你还小,谢叔叔教你一点,自己的脆弱,不要给任何人看。哪怕是最亲密的伴侣。”
宴辞安静了两秒:“为什么。”
谢究白散漫地望着窗外:“知道‘破窗效应’吗。”
宴辞嗯了声:“心理学课上讲过。”
“如果有人打坏了屋子的窗户玻璃,而这扇破掉的玻璃窗没有及时得到维修的话,别人就会受到潜移默化的纵容,去打破这间屋子更多的玻璃窗。”*
就好像在一个公共场合,如果地面干净整洁,那人们就不会往地上丢垃圾,因为羞耻心和愧疚心在束缚他们。
而一旦有第一个人往地上丢垃圾,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等地面不再干净整洁时,人们就会毫无愧疚感地丢垃圾,吐痰,随意糟蹋环境。
谢究白慵懒地抚摸着他的软发:“人心是阴暗的,如果让别人知道你有一道伤疤,而且你没有能力自愈,那他就会无所顾忌地戳你的痛处,放纵地去伤害你。”
为了减轻自己的罪恶感,他甚至还会无耻地倒打一耙——你本来就受了伤的。你为什么会受伤?因为你活该。
宴辞猛然蹙眉,明白了他想表达什么,把谢究白抱紧了几分:“我不会的。我一定不会的。”
他语气急切,像是着急地想要证明什么。
谢究白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会。”
他也想象不出来宴辞会做那样的事。
只是出于自己常年的戒备心理,谢究白不太愿意跟别人表达自己真正的脆弱罢了。
平时在宴辞面前演的,只是为了拿捏男生,逗一逗小孩儿。每次他真有什么病痛和情绪波动,反而会掩盖得很好。
宴辞执着地说:“那你能说说你做了什么噩梦吗。”
谢究白张了张嘴:“就是噩梦,不太好的梦,梦见自己死在了大雪天。”
他没有说前世,毕竟这种东西过于离谱,说出来也没人信。
宴辞怔了下,眼眶突然红了:“我也做噩梦了。”
谢究白笑:“那说说你的噩梦。”
宴辞徒然心痛:“我梦见,你死在了大雪天。”
他变成了一只没有人要的小狗,怎么都等不到那个人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QVQ乖乖们晚上好,尤其是我QVQ
评论区咋还有乖乖浇假营养液呢(哭哭.jpg)你们好可爱,但下次就要给真的咯!不然我就抱住乖乖们的jio在地上打滚!
*处,破窗效应,来自百度搜索哈
第42章
谢究白有片刻失神, 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他心脏徒然生疼。
前世他跟宴辞,完全是两个陌生人, 仅有的几次交集,也只是在谢家偶尔碰上了, 对方恭敬地喊他一声谢叔叔,他甚至都不会过多地看宴辞一眼。
前几世也是如此。
所以这一世尤其特殊,也尤其珍贵,他是最明白的。
谢究白垂着眼, 轻拍宴辞的后背:“噩梦而已。”
宴辞沉默着, 其实梦的内容已经模模糊糊了, 谢究白提起,他才勉强想起一点。
但那个梦对他的冲击感实在太强。
当他醒来时, 看见窗外白茫茫一片,是一个同样的大雪天。
让他有种仿佛刚刚经历过梦里的一切的感觉, 眼泪不自觉从眼眶滑落, 他自己都愣住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谢究白,想要触碰到男人, 以此来证明这个世界的真实。
怀里的温度很真实, 宴辞轻声呢喃:“对,噩梦而已。”
两人各自怀着心思, 情绪都不怎么好。
这时,宴辞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看, 是学校里的电话。
宴辞下意识看了谢究白一眼。
谢究白觉得有些好笑, 下巴一扬:“接。”
宴辞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对面是一个男生, 嗓音粗糙且热情:“宴辞啊, 我是那个, 校篮球队的队长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