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贞还能说什么?话已经被对方堵死,他甚至不知道这位仙人是有意为之还是真心这么觉得……
不得已,他只能先行告退。
目送他的离去后,项晓芽慢条斯理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果不其然就看到了南夜瑾披着一件深色的外袍,依靠在自己的卫生间外的磨砂玻璃门上。
“你都听到了?”项晓芽挑了挑眉:“有何感想?”
“他死定了。”南夜瑾耸了耸肩,笑容里带上了两份恶劣:“那位对他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纯粹是因为他伺候过先后,对他好和纵容,在那位看来就像是在告知天下人,他对先后的爱未曾改变一般……”
“但今日,项仙子你算是将这层纸捅破了,我估计廉贞君今夜怕是会睡不着觉了。”
“唔……”项晓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今天的事情,太子会知道吗?”
“你想我姐知道的话,她就会知道。”南夜瑾笑道:“你若不想,我姐那个人……应该会主动清理掉那些钉子。”
“不用。”项晓芽摆摆手:“清理他们作甚?我只是想让他们顺道给我传个话。”
南夜瑾笑道:“您想让他们传什么?”
“关于你身世的猜测,上京应该有不少人暗中传言吧?若是无人明面上以此招惹了陛下的话,我希望廉贞的下台也和这件事没有关系。”项晓芽说道。
南夜瑾一愣,随后面上闪过一丝绯红:“项……项仙子,您不用顾忌我的感受的……我,我从未将自己当做是他们的孩子,这点流言蜚语,我能坚持住……”
说完,他还深情款款地看了一眼项晓芽。
项晓芽:……
怎么办?看到南夜瑾这么开心,她有点不好意思告诉对方,她这么做纯粹是觉得廉贞这边已经有了专门针对他的陷阱,像这种能刺激皇帝的传言在用在他身上略微浪费。
她准备把其留做底牌,若下次有个不太方便她正面出手对付的人,完全可以误导对方踩这个大雷,然后借助皇帝的手处理掉对方。
南夜瑾这么愉快,她竟然都有些小内疚了。
“对了,项仙子。”南夜瑾这边自我攻略完毕,很快又开始说起了正事:“再过几日便是缘湘郡主的寿辰,你可有参加的打算?”
“缘湘郡主……我记得,她是福康县主的亲娘吧?”项晓芽微愣:“我又不认识她,为何要去给她过生日?”
“她与先后关系不错,这二十年来,国师府每年都会给她筹备礼物。”南夜瑾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某种讥讽的味道:“按照她的行事作风,过两日必定亲自登门拜访,然后给您送上请柬,邀请您参加她的寿宴。”
“具体是哪天?”项晓芽微微挑眉:“我这些时日要忙着杂交水稻的事情,如果有了冲突,我就不去了。”
社交哪有种地愉快?
“牛教授也在邀请的范围之内。”南夜瑾耸了耸肩:“农学院内,够格的学子这两日家中都会陆续收到请帖。”
“你知道的,这些宴会除了贺寿这个主要功能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给那些未婚男女牵线搭桥……我猜,届时农学院中怕是有不少人都要请假了。”
项晓芽沉默了两秒,随后发出了一声长叹。
她可以逃开人情世故,但她周围的人可逃不开,如果只是她自己去搞杂交水稻,那关上房门鼓捣个十天半月就弄出来了,可她的任务是协助牛教授他们搞改良。
这个任务的重点,是app希望牛教授他们这些本世界原住民,能够通过已有手段进行科研突破。两千斤的亩产只是一个开始,达成这个目标之后,还会有后续的其余类似推广、改良等任务。
这些不可能全部交给项晓芽来处理,所以,她打算在改良水稻种子的同时,顺道再培育出一批用的顺手的农业人才。
但缘湘郡主这个寿辰把自己的人都挖走了,她这个善良的神农娘娘总不能逼着那群壮小伙放着相亲不去,和自己继续在田里耕田挖土研究肥料吧?
“行吧……”项晓芽叹了口气:“待会儿我让廉贞瞅瞅,往年都给缘湘郡主送了些什么礼物……唉,这都什么事儿啊。”
南夜瑾见她满脸疲惫,轻笑道:“您还真是不喜欢这些琐事呢。”
“嗯,我很讨厌。”项晓芽摆摆手:“而且,只要想到那天等着我的会是一个又一个的陷阱,我就跟不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