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项晓芽露出了焕然大悟的表情。
廉贞听罢,嘴角刚刚起了一丝弧度,却又听到了项仙子略带疑惑的反问。
“不过……南夜瑾和他爹长得这么像,难不成南家皇室还有别的王爷什么之类的活着吗?”
“当然没有!”
廉贞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吓得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
“当年顺帝只余下陛下一名皇子还活在世间,其余的皇子都已夭折,仙子此话可千万别出去乱说啊!”
“可是……”项晓芽歪了歪头,满是疑惑:“你不是说宫中有诸多不可见人的阴私吗?说不准其实有个什么先帝血脉未被发现之类的呢?”
“不然按照你的说法,南夜瑾不是陛下血脉的话,他的长相也不至于和陛下这么像吧?”
廉贞的心跳都快爆炸了。
这个女人……她怎么敢明目张胆的说出这些话?难道她不知道国师府里有皇帝的探子吗?
廉贞和南辰认识三十多年了,他很清楚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南辰对孟藏兰的爱无可挑剔,任何怀疑雍王血脉的人,不管是何身份,都会被那个疯子报复。
正是因为他知晓南夜瑾的血脉没有问题,所以才想着以此作为插入点,诱导仙子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来让探子传入南辰的耳中。
这本该是自己给这个仙人设下的陷阱才是,她也如自己所愿一般踏入其中才对……可,为什么结果却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这个仙人,她为何要把话题拐到先皇血脉上去?她是生怕他们国师府不被南辰猜忌吗?
廉贞面色苍白,他已经想象得到,当探子将今日他们二人的对话告到皇帝面前后,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偏偏在此时,引起这一切的仙人,还对他露出一脸关怀的表情。
“咦?廉贞君,你的面色看着很不好,可是身体有哪儿不舒服?”
“我……我没事。”廉贞勉强的笑了一下,道:“只是……项仙子,上京的情况和西关到底不同,可以的话,你……还是少和皇子们接触吧。”
“少和皇子接触?”项晓芽继续一脸茫然:“你是说,让我多向着太子?”
太子不是皇子,接触没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廉贞咬紧了牙关。
“你……不要这么凶呀。”项晓芽做出被吓了一跳的表情,忍不住皱了眉:“身为国师,便要造福黎国百姓,你不让我与皇子接触,又不让我和太子接触,难道一切事物都要交给皇帝亲自来处理吗?”
“那他生这么多孩子干嘛的?”仙人恨不赞成地摇了摇头:“按理来说,你是孟藏兰的廉贞,理应清楚我们仙界的行事风格才是,怎么会说出这种混不吝的话呢?”
“陛下因为身体原因,如今不少国事都是太子帮着处理的,他对太子这般信任,你却不然我与太子接触……你是不信任陛下会善待太子吗?”
廉贞碰的一下就跪在了项晓芽的面前:“我绝无此意!”
求你了,闭嘴吧!
污蔑南夜瑾是孟藏兰和别人苟合生下的杂种,和质疑南辰对太子有所猜忌……这两点无论哪一个都是那个疯子的雷点,一猜一个准的那种。
廉贞现在后悔极了,他今日就不该过来‘指点’这个劳什子的仙人。
如今她还未正式承袭国师一职,说不定因为和三皇子牵扯不清,最后还无法顺利继承国师一位呢!
“项仙子,今日在下的话语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我并非要挑拨离间或者抱着其余什么不好的心思……你我也相处了两月有余,相信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的。”
廉贞咬咬牙,如今他只能将话题扯回来,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皆为‘无心之过’。
“唉,我当然知道……廉贞你这个人啊,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会想太多,把一件简单的事情想的太复杂了。”
仙人一如既往的发出了无奈的感慨,并且选择了原谅他的失礼:“好了,今日之事我知道不合适被别人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过,你日后也要注意一些,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廉贞:等等……这不是我的台词吗?
“事已至此……你今日就先回去吧,关于雍王的事情,陛下并无你想象中的那么不悦,他随后偶尔会昏头,但总的来说还是个明君。”项晓芽又笑道:“你啊,定是之前路途遥远连带着身体未能好全,日后要多加注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