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这什么话?人家又没问这些……”其余人被他这发言吓了一跳,连忙扯住了他不让他继续。
“这……这个娘子,这家伙胡言乱语而已,您别放在心上。”
项晓芽只是笑了笑,又柔声问道:“诸位可还记得这种情况是哪天开始的吗?”
“哪天?这……这还真记不得了。”有人道。
“没关系,只需要给我个大概的日子就成,比如十天半月之类的。”项晓芽说道。
这下大家的答案就不太一样的,有的说是十天前,有的则说是大半个月了,还有人说一个月前就开始有痕迹了。
因为答案跨度比较大,最后几个佃户还自己吵了起来。
“真的是一个月前,当时我们地里的麦子都还没收呢,我就看到地里开始发白了。”
“那我怎么没见着,咱两的地隔得也不远,就是割完麦子后才冒出来的!当时一夜之间整个田里白花花的一片,吓得我婆娘还以为是落雪了。”
“怎么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麦子还没熟的时候,当时不是来了一个什么道长吗?他走之前还和老庄头说了好多话呢。”
“那道长和地里的情况有啥关系?”之前那个年纪最大的佃户哼了一声,开口道:“我记得就是十天前才出现这些白色的石头的,当时我还喊你们一起看,你们都没说话呢。”
“那……那不是刚换了新主家,我们哪儿敢把这事说出去啊……”有佃户嗫嚅了一句。
项晓芽看了那位年纪最大的佃户一眼,笑道:“你们这儿还来过道长?可是之前出了什么怪事?”
“是啊。”那个佃户神色自然地说道:“老庄头家的小孙子在坟地里尿尿被魇着了,成天说看到地里有鬼什么的。那道长一来就给人喂了道符纸,那小孙子当时就没事了。”
坟头尿尿,这小孙子干的事也够缺德的。
项晓芽面不改色,继续问道:“那道长救完人之后就走了吗?还是留了一段时间?”
“他在老庄头家里住了两天,之后和老庄头闹了些不愉快,就直接走人了。”有佃户说道。
项晓芽像是被这个八卦给吸引了注意力,有些惊讶地问道:“那位道长不是救了你们庄头的孙儿吗?怎么你们庄头还和他闹不愉快了?”
“那道长和庄头说我们这儿的土地被邪祟盯上了,让我们收完麦子之后别急着下种,不然会出大事……”那年纪最大的佃户抢过话头,愁眉苦脸地说道:“早知道当时就应该问清楚的,到底是什么样的邪祟……”
见他这般说,其余的佃户也有些惊讶:“那道长真这么说了?”
“我当时听了个正着,还能骗你们不成?”那佃户叹了口气,看着项晓芽自顾自地说道:“其实也不能怪我们庄头不听劝,这地就不是我们自己的,怎么种端看主家的意愿,那道长和庄头说这些话也没用啊,要是能和李老爷说上两句,说不得我们现在就已经种上玉米了。”
“是啊,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当时老庄头回绝的有些太快了,要是能搞清楚那位道长的意思,说不定现在地里就不是这样的情况了。”有个佃户也叹了口气。
项晓芽面带微笑,眼神从阿雾身上飘过,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便知道南夜瑾的人早就知晓这事,甚至已经调查清楚了。
她轻笑一声,继续问道:
“请问,前些天下完暴雨后,地里的情况可有什么变化?”
佃户们面面相觑,那个最年长的佃户神色有些莫名地看了一眼项晓芽,随后又带着些讨好地笑容道:
“这位娘子怎么想着来打听这些事了?可是听了李老爷的事情,所以想要买我们这边的土地?那你可来晚咯,我们这刚换了主家。”
“问你话答就是了,你说这么多废话作甚!”阿雾眉头一皱,又一次盛气凌人起来。
“说吧,下完雨之后地里是什么情况?”
那老佃户不好意思得嘿嘿了两声,小声说道:“娘子们不知,那几天我们的老庄头忽然死了,然后庄子又换了新主家,大家都一团糟呢,越没啥人关注地里的情况。”
“没人关注?”项晓芽轻笑一声:“老丈说笑了,如今已经到芒种,你们这些佃户不关注地里的情况,是一点也不担心后半年的收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