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暂时停下来片刻,借助稀薄的月光,见到她哭得鼻尖通红,眼尾通红的脸蛋,泪水濯湿了脸蛋,看起来好不可怜。
男人低头将她的泪水一点点啄吻亲走,亲她的额面,香腮,琼鼻,最后又辗转到了粉唇上,感觉到她的瑟缩,这次的力度变得很温柔。
案桌坐着不舒服,严韫抱着她的腰身落座,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温柔的攻势持续了一会,就当严韫以为怀中的少女已经乖顺的时候,他的心口忽然刺疼,她两只手攥着一根针刺入他的胸膛。
疼痛止住了他的动作,鲜血很快顺流而下。
“......”
男人的视线往下看,刺绣的银针就那么点长,再用力也刺不进去多深,可针扎在心口处,持针的人是沈辞宁,伤口尤其的疼痛。
他闷哼一声,沈辞宁还在攥着针往里刺,她是害怕的,散落的发鬓都在抖,被亲肿的唇也在瑟瑟发抖....
看着他的那双眼眸冰冷刺骨,宛若一个陌生人。
她是有多厌恶他,如此胆怯的沈辞宁,竟然朝他出手,朝着他的心口刺去。
她的眼睛无比的冰冷,好像恨不得他死一般。
刚刚说的好听话,是为了哄骗人,叫他不防备,得手了便恢复了真实的面目。
男人掰住她的双肩,那根针刺得太深了,她用力拽住缠绕着丝线的针尾,将针给拉出来,血几乎是滋涌而出,很快就将他的衣衫晕湿。
趁着严韫不可置信恍惚的片刻,沈辞宁从他的腿上跳下去,迅速离开了房间,逃离他的身边。
她的背影决绝毅然,一刻都不肯停留。
见状,男人的心仿佛被刀刮伤一般,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也不知他将沈辞宁带到了什么地方,她一直往前跑,终于到了拐角,她绕到了自己的院子。
正好撞上急匆匆赶来找她的香梅,“小姐...您去哪里了?”
见到沈辞宁发鬓散乱,衣衫乱了,就连唇也高高肿起。
香梅大惊失色,“小姐!您是不是...有刺客。”说罢她就要叫人,沈辞宁及时制止,“不必了,先回去。”
到了内室,她让香梅把所有遣散去前院的丫鬟全都叫回来,在外面守着,处处都燃起了烛火,瞬间变得灯火通明。
里面伺候的人依然只有香梅一个人。
知道严韫来了之后,还轻薄了沈辞宁,她第一反应是去叫人,告知霍旭。
“先不用。”
眼下沈辞宁觉得好乱,严韫居然找来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为什么严韫会来,还是夜半三更的时候出现在霍家,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不是应该在泉南么,怎么会在谭江。
他知道她在谭江了。
“可是小姐您被...”
沈辞宁的唇和脸蛋都被他给亲红了,纵然药是上好的,除非是灵药,也不可能在一个晚上令她的红唇恢复如初,明日一起用膳,终究也会被发现的。
“明日,你去帮我跟舅舅说一声,我的身子不适,就不出去用膳了。”
香梅见她愁云满面,显然是被严韫吓得不轻,点头说好,“现下夜已经深了,喝了安神汤,小姐快些睡吧。”
怕沈辞宁夜里无法安眠,香梅还在屋内燃起了安神香,沈辞宁躺在榻上忍不住胡思乱想,扛不住安神香,最终沉沉睡去。
霍旭原本是想在今日跟沈辞宁提一提,她与霍浔的事情。
不料沈辞宁说身子不适,便不过来用膳了。
“辞宁怎么了?”香梅道,“小姐昨日拉着奴婢说话晚了些,早膳起不来了。”霍旭听罢,松了一口气。
嘱咐香梅把早膳带过去,“记得叮嘱她用膳,不要饿了肚子。”
“是。”
严韫的下属吓了一跳,大人好好的过去,竟然负伤回来,霍府的侍卫竟然厉害到了如此地步?竟然伤到了大人。
没有记错的话,大人的伤势才好不久,居然就被刺伤了。
同样都是霍家的人,大人屡次栽在霍家的手上。
“大人,您此行没有将夫人给带回来么?”
下属不明所以,挨了男人一个锋利的眼刀,吓得缩了缩脖颈。
他叫来的郎中给严韫上药,谁知男人不叫郎中靠近,那张脸阴沉到了极致,冷冷道,“下去。”
严韫的伤在心口处,下属担忧,“大人的伤在险要处,还是让郎中看看罢。”
“你也下去。”男人不听。
下属意踌躇,还是不敢忤逆严韫,放下金疮药下去门口候着。
严韫拉开衣襟,看到已经干涸的血迹,一根针而已没有多大的伤疤,可是沈辞宁下手不轻,硬生生弄出一个不浅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