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姿绰约,带着帷帽瞧不真切样貌,更换了一身碧绿色的裙衫,更显得清丽娇俏。
“姑娘,又见面了。”霍浔浅笑着与沈辞宁问道,“这么晚了,约见姑娘,实在有些唐突,但请姑娘莫怪。”
沈辞宁摇头,“公子言重了。”她把帷帽取了下来,小脸上覆了面纱依然看得不清。
“泉南西街有一处夜市,那里有一家的膳羹做得十分入口,要到了晚间时分才开铺子,今儿听到姑娘的婢女说姑娘要吃,正巧我也要去,便盛情邀请姑娘一道了。”
沈辞宁笑着说,“多谢公子盛情。”
“请。”霍浔伸手。
这家客栈过去西街并不远,几步路的脚程,两人并奸恶而行,香梅和霍浔的小厮跟在后面。
香梅的一双眼死死盯着,谨防霍浔做什么,又要防着有行人冲撞了沈辞宁的肚子。
霍浔的小厮却不以为意,公子和这位姑娘还真是登对啊。
公子表面讲不许胡说,没多久,便让他去打听这位姑娘的下落,还眼巴巴过来了这不是被他给猜中了么。
客栈最好的天字号上房,下属出去后,男人看卯册怎么都看不进去了,想着离家出走没有消息不知下落的妻子,禁不住头疼。
他站起来踱步到窗桕旁往外看去。
泉南天凉,他拿一起一旁少女给他做的苍青色大氅披上。
往外看去,今夜没有月色,低沉的天犹如他的思绪一般。
看了一会,正收回视线之时,目光落到不远处走在街市上的一对男女身上。
郎才女貌,男的高大俊秀,女的从背影看很是娇俏。
他真是太想沈辞宁了。
看一个陌生女子的背影,居然也会想到她,眼下的这个女子和沈辞宁也好像。
背影像,身量也几乎一模一样,沈辞宁也不喜欢在乌发上簪太多的珠钗,她也惯爱碧绿的青衫。
眼前的这位的女子身量与她有些相似,却也不同。
沈辞宁的乌发是挽起来的发髻,可眼前的这名女子,乌发半挽半放,还是姑娘家的发式,她的腰肢没有沈辞宁的那么纤细,最要紧的是,沈辞宁不会与人一道走在街市上,她并不认识太多的人。
眼下的这对璧人,或许是对相熟的男女罢,看方向,是相约了一道去泉南的西街夜市。
严韫收回了视线,关上了窗桕。
“......”
若是他再停留一刻,便会见到跟在身后,慢了一步出现,沈辞宁的婢女香梅。
适才见到有糖葫芦过去,那股子酸甜蔓延在空中,沈辞宁鼻尖微动。
香梅见到她的目光流连,便知道她想吃了,叫住扛着糖葫芦的小贩,给沈辞宁买了一串,霍浔的随从非常有眼力见,抢着帮香梅出银钱,同样的还给他家公子也买了一串。
沈辞宁拿到糖葫芦,当着霍浔的面倒也不拘谨,慢慢吃起来。
糖葫芦酸甜开胃,吃一些比较好,霍浔不喜欢甜食,说了若是她吃完了,他的也给她,沈辞宁婉拒了霍浔的好意,她吃了一两颗糖葫芦便停了下来。
入了西街的夜市人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霍浔护着沈辞宁,“姑娘当心。”似乎看出了沈辞宁不乐意在外人面前展露样貌,便让她将帷帽给戴上。
没走多久,沈辞宁就见到一家夜市铺子,外头挂着一个很大的粥字,上头还画了泉南的城池,就连木筷碗盏的壁沿也画上了泉南的一些房梁样式。
前来吃夜食小粥的人不少,似乎已经满座了,粥铺的老板见到霍浔仿佛认识他,笑呵呵接待了两人,亲自引了两人上二楼的雅座。
率先询问了沈辞宁的口味,她说就要一碗莲子羹便好,霍浔又着意点了些小食。
“这家粥铺的小食陪粥非常不错,姑娘可以尝尝。”
很快,跑堂的便端着膳食上来了。
沈辞宁尝了一口的确不错,粥食清甜,不过分腻味,二楼的雅座也不错,在这个临着窗栏的位置能够凭窗眺望整条泉南西街的夜市。
沈辞宁一时看住了。
“姑娘是第一次来泉南么?”霍浔见她的目光专注,询问道。
沈辞宁点头,浅浅笑着说是。
广陵也有夜市,她听香梅说过,广陵常年有节,庙会灯会数不胜数,她常听到姐姐和严韫出去,欢欢喜喜的回来,家里都是姐姐的笑声。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也不曾参与这样的喧闹。
原来参与其中是这样的感觉,自由的,舒坦的,就连喧闹都觉得别样的趣味。
“公子想必不是第一次来泉南罢?”他熟知泉南的地势,过来的路上还与沈辞宁介绍了西街夜市的铺子,什么样的吃食遍布在什么街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