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有看到,夫人已经发觉了。
“去把少夫人叫起来。”
董氏吩咐身旁的人,丫鬟匆匆往北苑去,行走时过于匆忙,惊动了沈湘宁身旁的人,她起来了没有露面,躲在苑子里悄然听着动静。
婆子进了北苑,没有多久,那边四下都燃了烛火,里头传出一声不好了。
随后北苑的丫鬟全都起了,风风火火的走动,进进出出,传出不小的动静,仿佛出了大事。
沈湘宁和贴身丫鬟对视一眼,“......”
董氏脸色浓重,严凝、沈湘宁、严谨皆起来了,严府的下人婆子们挑着灯笼都在家中各处搜寻。
严韫的下属脸色更是凝固,少夫人不见了!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难不成他第一次来,少夫人就不在北苑了?
听丫鬟婆子说,北苑里面的被褥已经凉透,人恐怕早就走了。他还回去跟公子说,人在家,要是被公子知道了,不死也要被剥层皮。
偏生眼下夫人不让走,将他留,与其说是留,不如说是扣,扣在了严府。
“母亲,嫂子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严谨面色焦急,叫去报官。
“二哥,你是说沈辞宁在咱们家被人给掳走了?”严凝打了一个哈欠,没骨头似地坐着,“这很明显是她自己离开了。”
“嫂子为何会夜半离开,而且下人毫无察觉?”
“什么毫无察觉,她贴身陪嫁过来的丫鬟都不见了,这明显就是湘宁姐来,她面上说没事,背地里早就醋意翻天,又见到哥哥与湘宁姐尚有情意,于是自请下堂带着贴身婢女离开了呀,她还是挺识趣的。”
“严凝!”严谨大声呵斥了她的名字,“住口!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后者听到他也如同严韫一般连名带姓呵斥她,严谨素来温和好说话,严凝不怎么怕他,当下赌气环臂与他顶嘴。
“二哥,我真不知道沈辞宁是给你和母亲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和母亲为什么这么向着她。”为了沈辞宁,一度训斥她。
白日里,董氏不给她管家的事情,她还记着呢,言罢严凝将脸别向另一边。
“你真是越大越没有规矩。”严谨冷着一张脸,没有顾忌她的情绪,接着训斥。
“你还要说我,沈辞宁自己生了腿要走,难不成还是我赶走的么?凭什么怨到我身上。”
“她是嫂子,入了严家便是我们的家人,如今深夜里下落不明,你不想着寻找,反而在这里说风凉话奚落,若是你夜半不在家,我们不去寻找反而说三道四,你知道实情心中会作何感想?”
“她沈辞宁我行我素有把我们当做家里人么,是,我就是不喜欢她怎么了?我巴不得她永远不回来!最好死在外面。”
严谨被她气得用力拍了桌子,她吓得捂住了耳朵。
董氏头疼不已,“行了!”剑拔弩张的两兄妹才勉强止住了声。
沈湘宁抱拥住严凝,“二公子,你再担心妹妹也不能对着凝妹妹大呼小呵啊?她说的都是气话,都是一家子骨肉怎么不可能不担心辞宁呢?”
严谨不喜沈湘宁,她是客人到底没有驳她的话。
眼神复杂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严凝,随后坐了回去,脸色冷着。
“夫人,这件事情...”严韫的下属要说去禀告严韫。
“不可。”董氏知道他要说什么,制止道。
沈辞宁离开,要说最开心的人当属于沈湘宁,今夜她原还在担忧,董氏如此维护沈辞宁,不给她面子,接下来的处境会很被动,转眼,沈辞宁自己走了。
她那个妹妹啊,果然是改不了唯唯诺诺的性子,甚至都不用她再大费周章动手了。
更叫她意外的是,董氏居然不叫人外出去找沈辞宁。
也是,这媳妇夜半离家出走,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董氏要面子的人,原先她和严韫的亲事还没有退的时候,董氏对她很满意。
眼下就是因为她跟崔宥结过亲,才对她诸多不喜,沈辞宁离家出走,若是传出去,严家的名声可不好听,况且严韫如今是前朝炙手可热的人,多少双眼睛盯着严府。
“母亲,您此话是何意?不叫大哥知晓?”严谨十分不解。
董氏道,“母亲也是为了大局考虑,你忘了如今你大哥现下忙碌成什么样?他在替朝廷办事,若是出了半点闪失,圣上怪罪,那可不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