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宁两只小手抓着秋千的绳子,严韫给她整理裙摆,在她身后给她轻轻摇晃。
“若是要大力些,便告诉我。”他推着她。
秋千是在亭台里,倒不愁冷到她了。
刚开始微晃沈辞宁她觉得舒坦,到了后面胆子养得大了,她居然让严韫再推得重一些,严韫自然是如她所愿,加了一点力道,谁知道她还说是力气小。
“再重一些。”沈辞宁吩咐。
严韫轻笑,加力气。
两下之后她还是觉得不够,“再重一点。”
又是两下,“再重一点。”
沈辞宁高兴了,吩咐的口吻更是随意了,她没有挽起的长发荡漾到了后面,铺开得好漂亮,发尾扫到他的胸膛之上。
严韫碰触了一下,不料沈辞宁荡得高了,她手一松,没有往前扑,整个人往后栽了。
真是跌了许多次,严韫站在身后,她居然不怕,果不其然落到了宽阔的怀抱中,寒梅的冷香扑鼻。
沈辞宁抱住了他的臂膀。
“...你好像每次都能接住我。”她咬唇看着严韫的衣襟领子,上面是织祥云的纹路。
甚至叫她安心了,便是知道自己要摔,甚至不怕。
把她从小养的性子都给抹得渐渐没有了,不过几日的功夫。
“......”沈辞宁沉思不说话。
严韫搂着她做到秋千上,发觉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以为她吓到了,以至于沉迷,单手抱着她,“你想玩什么乐子都不怕,我会护着你。”
“一直护着我?”她问。
“嗯。”严韫扯过一旁的大氅披上,将沈辞宁整个人拢到他的怀中去。
苍青色的大氅,是她当时给他做的。
他居然一直披戴着,想必是常穿戴,边角已经磨洗得有些白了,因而显得陈旧。
她记得,当初离开严家的时候,已经让香梅把这些东西都给当掉了,他怎么还会在?
不必费心的翻看,沈辞宁能够看得出来,的确是她的刺绣,是当初她给严韫身上的苍青色大氅就是出自他的手笔。
“你去哪里找的大氅?”她问。
“是当初找你的时候,让人赎回来的。”
“你给我做的,我很喜欢。”
“当初也很喜欢,只是怕穿出去了显眼,弄脏弄破了,故而一直放在家中。”他解释说到后面的话。
“像是你一样。”
沈辞宁不明白他话里转的弯了,“什么呀?”
“当初我让你安分守己,在家中听话不要乱走,质问你崔宥和严谨的事情,实则是....”
他的指腹摩挲着沈辞宁的手背。
后话没有说完,沈辞宁莫名就想到了白日他说味道是酸的那豌鲜豆汤水。
酸的。
醋是酸的。
他不明示,沈辞宁直问道,“你吃醋了?”
男人轻声笑,将她拢抱着紧,近些日抱来抱去的,沈辞宁松懈了意识到非常的紧密了,她要隔一隔手肘。
谁让她的胸膛实在滚烫。
“是啊,我吃醋了。”
一句话叫沈辞宁停了动作,纵然听到了实话,也叫沈辞宁觉得疑惑,“可...严谨是你的弟弟,崔宥当时是姐夫,这都是不可能的。”
“......”严韫很不想再提,捏了她的白净脸蛋,嫩滑细腻,简直叫人爱不释手。
怕她恼,严韫还是忍了下来。
“我曾经也是你的姐夫。”他搭在沈辞宁的肩窝。
“崔宥跟我夸你,当时听了话,我心中不悦,对不起,沈辞宁,不应该因为吃了味,便将气朝你撒了,让你委屈哭泣。”
回程的路上,没有忍住亲了她,用的力道很重,把她给亲哭了。
想必她心中又是委屈又怕,“我不该将你丢在回程的路上,实则回去后,看着呈文,我心里乱糟糟的。”
沈辞宁翘起唇,她记得的,如今严韫这样说,想到后来重重,倒也没有那般怨恨他了。
“日后不会了。”
“崔世子与你说我什么了?”沈辞宁比较好奇这个。
沈辞宁沉默,见严韫不说话便催促他,“嗯?”她也学了严韫的低沉嗓音调子,不过没有他那样的磁性暗哑,反而绵软娇吟,别有一种勾人的调子。
严韫轻啄了鼻尖。
偷亲了过后,迅速用话转移她的注意力,不叫她在跟前掰扯,“夸你生得美,极美。”
但凡是姑娘家,总爱听夸耀的话,还是历来不爱讲话的人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