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是没有情意。
儿孙自有儿孙的造化,霍旭不会干涉。
隔日里,不知道霍旭怎么跟严韫的贴身下属说的,总之他没有出现在沈辞宁的跟前,知州府上也没有见到人影。
拜托了严韫身边的人,沈辞宁浑身舒坦了,她在知州府上陪着霍怯玩了些日子,又开始琢磨起在泉南做生意了。
沈辞宁原先跟着香梅去逛夜市时,特意去了成衣的铺子,发现不怎么样,泉南的商铺差不离都修起来了,许多地方还是空着的,好的地段大部分被占了,顶好的铺空着的也有,因为官府定价高。
水患冲垮了泉南民生,暂时没有人拿得下,手上银子多人当然有,就是怕亏。
用晚膳时,沈辞宁跟霍旭提了想要租下泉南顶好的地段做成衣铺子的事情。
霍旭知道沈辞宁跟着章成公主在广陵的铺子开起来了,对于她的想法表示了赞同,不仅答应帮她盘铺面,就连沈辞宁给他的钱也不要。
“那怎么成?我有钱的。”沈辞宁摆出了许多银票。
霍旭叫她收着,“舅舅膝下没人,这些俸禄积蓄,将来也是要给你做嫁妆的,早晚拿去都一样的使,接着。”
沈辞宁摇头,“还有霍浔哥哥呢,将来他娶妻生子,舅舅必然要出一份。”
“你哥哥的,我也备办了,他的有。”
沈辞宁还是不接,“舅舅便留着罢,日后我真要嫁人了,您再给我,如今的这份还是让我出,毕竟您现在是在县衙里头,不比在谭江,白纸黑字写一写,免得将来有人抓住了错处,诟病舅舅。”
“你真是长大了。”霍旭不料她想得深处,“行,收着罢。”
“日后你许了人家,舅舅再给你。”
沈辞宁没有拒绝了,点头说好,她眼下没什么念头。
话又说回来了,“近些有许多人往府衙里来,辞宁没有注意吗?”
都知道最近知州大人来了个侄女,生得那叫一个水灵貌美,跟天仙似的,平日里知州府没什么人敢来,最近一堆人围着,就连给他手底下的都不老实了,送呈文的时候勤快得很。
都是为了偷看,偏生当事人毫无察觉。
就像现在,他说了,也没有个反应,沈辞宁埋首签着铺子的单契名字,“什么?”
一看她心眼大的,霍旭摆手笑笑没什么。
一起进行得比较顺利,沈辞宁给章成公主去了一封书信,告诉她心中的成算。
谭江和泉南离得比较近。
让人从谭江她原先大赛拿下的铺子里拿料子和成衣裙衫过来,先顶第一批用,此外她自己还上了新的裙衫样式。
筹备的期间,沈辞宁还要自己盯着铺子。
原先在谭江,因为有了身孕,又不好露面,什么事情都是交给霍浔来做。
今儿在泉南,她就不必遮掩了,凡事亲力亲为,铺子的修缮,大到匾额,悬挂裙衫的立地檀木柜子,再到一个细小的摆件,她都要亲自来。
忙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就连用膳时另外一只手都在忙碌。
霍旭心疼她,要给她派个人帮忙,沈辞宁摇头说不用。
“忙碌挺好的。”忙起来,心里的郁结都散了,什么都不用想,沾到被褥就能睡。
唯一不好的就是,沈辞宁露面了,时常被人追问,她在铺子里的时候总有男子来与她搭话,明明知道她是霍旭的侄女,佯装不知旁敲侧击的打听。
沈辞宁刚开始还有心应付,后面着实烦了,她领着霍怯去了铺子里,再有人来找她,问起霍怯是不是她的妹妹,与她生得像。
沈辞宁忙着手上的活,“不是,是我女儿。”
一连来了好几日的男人,脸色一僵,“什什什么?”沈辞宁仰头对着他露出一个又甜又娇的笑容,“是我女儿。”
男子犹如晴天霹雳,“......”一见钟情的女子,竟然有女儿了?
不曾听过许到哪家人里啊?甚至以为沈辞宁在跟他开玩笑,追问道是哪家人户?
沈辞宁礼貌回绝,摇头,“私家事,不好言说。”
沈辞宁面色柔美,腰身纤细,清丽婉约,嫰得仿佛枝头凝露的花苞,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生育过的女子。
沈辞宁仿佛没有看见男子脸上巨大的失落,她放下手里的摆锤,来到霍怯面前,带着她对男子,教霍怯喊人,“怯怯,叫公子。”
霍怯在学说话,口齿并不伶俐,勉勉强强喊了一个,“锅锅锅锅锅....”第二字愣是蹦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