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帝收到了报信,着人私下留意,前头颜玉庭忤逆,后头朝廷腐烂,眼看着内忧外患,朝廷快要被掏空了,皇帝不得不借着殿试,挑选一个能够作为手中利器扫平朝纲的人。
“若说是谁挑出的事情,五皇弟可冤枉严大人了,霍旭才是父皇择出去查你的先手,你在西域挑选的人手不够了,便在中原各地搜罗,霍大人手下的镖局已经发现了。”
霍旭在谭江时,借着有事离开,便是在查五殿下手底下的勾当。
颜玉庭听明白了,“所以借着弹劾佥都御史的名头,挑除了我在朝中的人手?”御史台大部分都是他的人。
颜玉昭点头,“对,连带着谏院。”
颜玉朔听完冷笑,颜玉庭居然还想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他的头上,他犯下的错比他还要严重呢,想踩着他往上爬?做梦。
眼下他抽不了身,还不能对着他冷嘲热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只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谋算的?”他问的是严韫和霍浔。
颜玉庭也想知道,明明手底下跟着霍浔和严韫的人,并未发现两人有过丝毫的交集,唯一的交集是那个沈家的小女儿。
他派出去抓沈辞宁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回信,多半人手全都折了。
两人都不说话,还是二殿下给解的谜,“大理寺和刑部,都是严大人掌管的地方。”
严韫负伤告假后,霍浔任佥都御史,肃查百官的事情落到了霍浔的头上,工部的账目是由他查的。
霍浔接手了大理寺后便发现了,肃查百官不过就是一个名头,虽然说的确是在查,可真正的目的是要查五殿下和四殿下。
“父皇根本就没有生病?”
“是,父皇没有重病昏迷,是故意病倒的,太医院的人都封了口。”
“二皇兄蛰伏这么多年,白得了便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颜玉朔赞道。
大皇子的早夭并非是意外,颜玉昭在朝中孤立无援,前没有显赫的母家,后没有得宠的母妃,不得不装傻充愣。
“呵呵呵呵.....”
“束手就擒罢。”颜玉昭劝道。
“束手就擒的下场是什么?流放黔地还是囚禁宗人府?亦或者射杀?”
“父皇顾念父子之情,自然是会留两位皇弟在京中。”那就是囚禁宗人府了。
颜玉朔攥紧了手里的刀剑,与旁边的颜玉庭对视一眼,眼神交汇的瞬间达成了结盟,“......”
秀春殿内。
皇后陪在皇帝身旁,章成公主在也身旁。
“陛下何苦要起来,您的身子要紧。”皇后和章成公主,一左一右扶着皇帝起身。
“朕是躺久了,朕可没病。”
他走到侧宫殿,“章成,把窗棂给打开。”
章成公主要推,皇后给她使了个眼色,皇帝眼神没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讲了一个字,“打开。”
“妾身是担心陛下扛不住。”兄弟相残,儿子想要谋位弑君,忤逆犯上。
不远处火光冲天,喊打喊杀的声音此起彼伏,“纵然看不见,耳朵也能听得见。”这就是他悉心培养的两个好儿子。
“有什么扛不住的,先帝在世时,朕见得多了,手足相残忤逆犯上,远远比今日还要残酷。”
皇后给皇帝抚顺着心气,“陛下宽心,您是天子,万民之父。”
“......”
皇帝没有说话了,一个时辰后,正宫门那处的声响小了,他叫章成领着大黄门去把苓贵妃和颜玉婧给提来。
不多时,正城宫门口的硝烟停止了。
结局是注定的。
颜玉庭被霍浔当场斩于马下,人头甩砸到地上,颜玉朔企图冲到前面来,结果被骁骑营的人都给按住了,全军覆没,他的近卫刚咽气,浑身的上,束发的冠已经散了。
两只手被人按别在身后,踢了膝盖骨,整个跪倒了地上,满头满脸的血,脸色无比狰狞。
严韫长腿夹了马肚,驱马至眼前来。
居高临下看着,“殿下有话要对臣下说?”
颜玉朔使了命挣扎,也没能挣脱束缚,“严韫,你不得好死。”
“或许殿下下辈子能够实现心愿。”他的语气轻淡,完全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真是后悔,没有杀了你的孩子。”
“殿下如果真的有这个本事,那就好了。”他讥诮道。
颜玉朔发狂挣扎,“严韫,你不能杀我,我娶了你的妹妹,你如果杀了我,她也会受到连累,她也会死。”
提到严韫的妹妹,骁骑营的刀剑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