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梅灭了烛火,护着沈辞宁。
“怎么会有刺客?”打打杀杀的声音越发的清晰,刀剑砍杀的碰撞声,沈辞宁虽不亲眼得见,却能想象是怎样的一副画面。
难不成在这里坐以待毙,沈辞宁想着,“有没有别的后门小道?”香梅说有,“但是不能走,方才奴婢冲上来的时候看了,客栈被包围了,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万一人杀进来……”沈辞宁的心忐忑不安。
左右看着,里面有什么地方能够藏霍怯,确保刺客杀进来的不被发现,就在沈辞宁慌忙四处找时,外头的动静渐渐小了下来。
还以为是她听错了,不一会真的停了,渐渐什么都听不见了。
沈辞宁抱着霍怯躲到了角落里,香梅护在两人前头,主仆三人窝在一处,忽而拴上的门被拍响了。
沈辞宁吓得轻颤,门拍打的声音越来越重,拍不开,忽然从门缝当中伸进来一柄长剑,沈辞宁大气不敢喘。
门闩被砍断了,门一把被攘开。
主仆三人抱在一起,沈辞宁闭上眼,脚步声走进,耳畔传来一声夫人。
沈辞宁睁左眼,不是刺客,她认出来眼前黑衣人的脸,是严韫的贴身侍卫,手里的剑还沾着血。
“你....”
严韫见到剑吓到了人,往后藏住了,贴身侍卫单膝跪下,“刺客都解决干净了,夫人放心。”
来的路上没有见到严韫的贴身侍卫,“你怎么会在?”
沈辞宁由着香梅搀扶起来,随后歪头一看,没有见到熟悉高大身影,贴身侍卫仿佛知道她在找严韫。
解释说,“京中发生叛动,大人平乱,不曾跟来,特地派属下带高手随行,暗中保护夫人的安危。”
严韫的原话是,“如果她和孩子掉了一根头发,你的脑袋也别要了。”
“......”沈辞宁努力平复心绪。
缓过神来问道,“是什么人要刺杀我?”她怎么惹了那么多的人,一波一波没完没了。
“回禀夫人,是五殿下的人,应当是想抓了夫人威胁大人。”他把五殿下的用意都给沈辞宁说了。
“前番也是五殿下派来的人吗?”沈辞宁问。
“不是。”
没等到下言,沈辞宁不开口了,转向另外一件事,“京中发生叛乱,是在今夜吗?”
贴身下属点头,“是。”广陵已经乱做一团了,从这里看过去甚至能听到滔天的火光,四五殿下争权,无可避免。
“是谁起兵?”
他就是个下属,听从命令办事,知道的消息有限,说了也不明白,下属摇头,“卑职不知。”
沈辞宁咬唇,“......”严韫又又又又救了她,数不清是第几回了。
外头都清理干净了,打开窗桕,总感觉能够闻到一股血腥味,沈辞宁整夜睡不好,甚至连手腕都在隐隐作痛。
霍怯倒是睡得实在,醒了也不哭,反而冲着沈辞宁笑。
看着霍怯这张与严韫相似的脸蛋,想到今日他贴身下属所说的话,沈辞宁不免担忧,他把他的人都派过来了。
他会不会不敌对手,出事?
看着外头浓重的月色,她眼眸里的担忧晕得比夜色还要浓郁,缓下身子,将额头贴到了霍怯的小脸上。
眼睛闭上了,心尖始终悬着,就连长睫始终颤抖。
“......”
夜幕降临的时候,本该到了宵禁的时辰,广陵的城门打开了,涌进来一波人马,原本热闹的街道意识到不对,纷纷关门收摊躲避。
按照约定的路线,严韫带着骁骑营的人走正宫门攻破,最后在皇城的正中悬门会合,集结兵力,一道往攻陵帝所在的宫殿,逼迫他写退位诏书。
颜玉朔手底下的人手从侧宫门攻入,侧宫门的人手不如前面的多,节省了他的兵力。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没出现什么纰漏,可当颜玉朔解决掉侧宫门的人到达正中悬门,与颜玉庭的人手对上时,左右没有见到严韫,他察觉到不对了。
“四皇兄。”
颜玉庭的眼中同样闪过了诧异,他没有见到霍浔,只见到了颜玉朔的人手,除此之外,别的人手都没有见到。
“你....”
两人皱了眉头,忽然听到了大军碾近的马蹄声,脸色突变。
往传来声音的正中悬门看去,为首两个男人并排坐立于高头大马上,左边的一身银色盔甲,俊美的面色清冷,右边的黑色玄衣,神情皮笑肉不笑。
不正是严韫和霍浔。
两人身后领着骁骑营和刘筹手底下的兵马。
他们不应该在正宫门对上了,怎么会统一战线?站到一起了。
“严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