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严凝哭着躲到他的身后,“大哥救我!”
颜玉朔的手扬在半空中,对上严韫的那张俊脸,他强忍着心气,讪然将手放了下来。
“......”
若是没有霍怯,两人之间的联盟,严韫的人马一旦抽走,他的胜算渺茫。
纵然他如今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一刀了结严凝,却也不得不碍于严韫的面子给忍下来。
地上都是贵重摆件的碎瓷片,无从下脚。
身姿颀长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俊美的脸上无波无澜,漠然看着厅内,身后自家亲妹子在哭,一口一声大哥,他始终不曾理会。
颜玉朔冷静下来,叫下人进来收拾干净,上茶水糕点。
又软下声气,当着严韫的面跟严凝说了好听话,便说他适才气昏头了不该把气她身上撒,让她先跟丫鬟出去,早点休憩,他跟严韫有事商量。
严凝不敢造次,到底还是出去了。
“严大人来了。”
昨日的事情虽说是被压了下去,到底是在府上发生的事情,又死了个丫鬟,怎么会不知道。
眼下没有了筹码,若是严韫撤了人手,他该用什么来跟严韫谈?
脑中斟酌着言语,颜玉朔不知从何开口,不料严韫先问,“殿下布防图看完了吗?”
听话茬,是不打算撤除人手?
“看完了。”颜玉朔点头,“......”摸不清严韫的意思。
猜来猜去,不如直说,“霍怯已经被带走了,严大人在我这里的筹码没有了,严大人还要与我合作吗?”
“四殿下说呢?”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的话不明不白,颜玉朔却明白他的意思,联盟不会断。
“若是事成了,希望殿下不要忘记允诺的事情。”严韫声线平稳。
“严大人放心,本殿下定然信守承诺。”没有了筹码,反而更放心了。
严韫这些年向上爬,不正是为了权势,只要给他想要的,他为何不尽心。
“就等明晚了。”颜玉朔怒着一张脸,没有注意到严韫似笑非笑的脸色。
严凝心有余悸,贴身的丫鬟死了,她本就吓得不轻,加之颜玉朔痛骂怒斥甚至还要动手打人。
一路上稍微冷静下来,没到院子,见到门口站着人,她稍微平复的心绪,瞬间提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
走近了才发生原来是严韫身旁的人,之前在严家见过,“你们要做什么?”
大哥不会来跟她秋后算账罢?她窝藏沈湘宁,险些害了沈辞宁的性命。
“夫人,请随我们走罢。”暗卫并没有多说什么。
面无表情做出请的动作,严凝又问了几个问题,他们置若罔闻,随后她也不问了。
被请上了马车,严凝心下揣揣不安,无法反抗,只能默默掉泪,好害怕严韫是将她给默默解决掉。
直到马车停了下来,没听见有人叫她下去,严凝壮着胆子掀开了帘子,见到了严府两个字。
回家了?
不多时,门打开了,董氏带着仆妇出来了,也上了马车。
见到严凝,董氏诧异,“凝姐儿?”
“母亲。”见到董氏,严凝的心里安定不少,扑到她的怀中,哭得嗷嗷。
“发生什么事了?”董氏问。
严凝说不出来,反而问董氏她怎么出来了。“你大哥的近卫说京中有事要发生,让我出去避祸事。”董氏原先问不清楚不肯走。
严韫的近卫不管那么多,直接让人收拾东西,一下子没辙,董氏只能听从出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严凝三缄其口,“母亲,没事,我们还是听大哥的,女儿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您还是等见了大哥再问他吧。”
怕祸从口中,她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董氏见她支支吾吾,瞻前顾后的缩着脑袋,便知道问不出什么了。
“小姐,您方才在看什么?”已经出了广陵城,沈辞宁心不在焉的模样,适才一直往后看。
“就是想起上一次离开广陵时候的情景了。”沈辞宁叹一声,好像这次回来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做似的,匆匆忙忙带着女儿离开。
路线是既定的,走的官道,沈辞宁并不知道是到了什么地方。
赶了一晚上加一个白日的路,落脚到了一处客栈。
用过晚膳换了药,沈辞宁守着霍怯,怎么都没有睡意,她心头猛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样。
心神不定的,忽然听到了乱哄哄的声音。
不等沈辞宁起身,香梅已经从外面冲了上来,“小姐,有刺客!”
沈辞宁单手揽紧霍怯,“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