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宁更不愿意了,“穷乡僻壤出来的妇人,还要我去侍奉?谁知道多脏,他是没有父亲,可他底下还有弟弟妹妹呢,将来官没做多大,指不定要被连累了。”
沈湘宁极力反对,死活不愿意,沈俨被她气得够呛,没有作罢,只斥了她两句,让她关在家中好好磨性子。
一方面,沈俨让严韫多往沈府来往,跟沈湘宁相与。
两人见面也没有话说,沈俨好几次刻意让两人见面,严韫一说到终身大事的话茬都不接。
沈湘宁脸都拉下来了,一个穷举子,她都屈尊降贵了,他还摆着一张死人脸。
与严韫见了几次面后,她更是爆发了,跟沈俨哭闹说不喜欢,沈俨太看重严韫了,说什么他的性子最好,训责沈湘宁拉拉身段,给沈湘宁气哭了。
谁知,竟然就撞上了沈辞宁。
这桩事情原本谁都不知道的,那天沈湘宁兴致缺缺,不知没有降低身段,反而给严韫脸色看,从中作和的沈俨十分尴尬,又不好当着人的面训斥沈湘宁。
细心关问严韫,见到他的手有异样多问了一句,严韫说是在紫荆花下被飞虫给扎伤的,沈湘宁故意笑话说活该,沈俨责骂她了,眼看着父女二人要闹僵了,下人来报,说沈辞宁又病倒了,说是出去吹了风。
沈湘宁看着沈俨吩咐下人看好她,不许她出去,不防严韫忽然问了一句,“大人还有旁的女儿吗?”引起了沈湘宁的主意。
沈俨不察觉有它,点头说有个小女儿,身子不好,在家养着不轻易见人,沈湘宁觉得奇怪,严韫这个面瘫脸,历来不会多嘴,今天怎么问了。
难不成看上了沈辞宁,可是他没有跟沈辞宁见过?
目光扫到严韫被蜇伤的手背上,觉得很蹊跷,父亲常说他武艺高强,况且紫荆花那的花虫不招人,若非去招惹,怎么会被蜇伤,还在手背上。
沈湘宁问了一句下人,“今日二小姐去什么地方吹了风?”
下人说,“丫鬟是在左门的长廊找到二小姐的。”左门的廊庑不就是紫荆花那。
事情真的那么巧吗?
想到沈辞宁的那张祸国殃民的漂亮脸蛋,沈湘宁故意怂恿沈夫人把沈辞宁关起来的原因也是因为她生得比她要好看,若是沈辞宁被人看见,她的美貌一定会被比下去的。
怎么?严韫是看上了她。
后面的日子,沈湘宁都刻意留了心眼,时不时得在严韫的旁边,或者通过下人的口中说沈辞宁的消息,然后她发现严韫居然真的有反应。
甚至有几次,他还主动开口了,问起沈辞宁是什么病?
沈湘宁对男女之事敏锐,岂会不知道?没有想到严韫竟然真的看上了沈辞宁,为了得知更确切的消息,她又让人去打听沈辞宁的消息,沈辞宁居然也对他有意。
沈辞宁喜欢的,她一定是要的,何况,严韫就算不喜欢她,也是父亲挑给她的人。
听到这里,沈辞宁回忆起最开始,沈湘宁问她的那句,“姐姐定亲了你开心吗?”
如今想起来,她不可置信,“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叫我出去用膳,让我知道你们定亲的消息。”
沈湘宁说,“对,我是故意的,我就是让你明白,他本来就是我的。”
严韫不是喜欢沈辞宁,她就是要让两人永远无法在一起,隔着姐夫和妻妹的关系,有一丝逾矩便会受人指指点点。
为了故意让丫鬟把两人亲密的消息透露给沈辞宁,她还特意做过一段时日的戏,拉低了身段,严韫就是看不上她,就像是一块寒冰,永远都那么冷,话都不跟她多说几句。
时日久了她也觉得无趣了,她遇上了昭庆侯府的崔宥。
提到崔宥,沈湘宁更是火大,没有想到崔宥居然也惦记沈辞宁,回门的时候跟她说,没想到你还有个貌若天仙的妹妹,以前没听她提起过,看崔宥惦记的神情,她恨得牙痒痒。
“只要是我的男人你都觊觎,你都勾引,严韫如此,崔宥也是如此。”
沈辞宁气得胸脯起伏,她没有跟她作对,一两句便忍了下来,崔宥关她什么事。
沈湘宁低声骂了沈辞宁一长串污言秽语,见沈辞宁默默听着不接话,反而越骂,越是起劲,话难听就算了,说她一直抢男人,谁的男人都抢,还咒骂沈辞宁死去的母亲,说她的母亲也抢男人。
“你跟你母亲一样都是贱.人。”
“你母亲吊着父亲和霍旭,你就吊着严韫和霍浔,左右逢源的滋味不错罢?”
沈辞宁一忍再忍,捏紧了拳头,听到沈湘宁骂到她母亲的头上实在忍不住了。